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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朔骨砭风,泚笔成词。一怀愁绪始终无法抽绎。伫立伤神,无奈寒意着摸人。两行清泪,弄湿双鬓。剔尽寒灯梦不成,一杯清酒入肠,酒意诗情又与谁共?难消愁!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到天明。

昏黄的烛灯,你憔悴的身影独瘦。回首往昔,多少事欲说还休。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少年的易安受书香袅袅的熏陶,“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的词句里有“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的豪放浪漫;“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矜持和天真。

中年的易安“红藕香残玉簟秋”里有“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缠绵多愁;“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里有“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惆怅哀婉;“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里有“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无奈缱绻。

晚年的易安“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里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极度愁苦;“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里有“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的沉郁惘然。

易安的辞句“自卓然成一家,词无一首不工,具炼处可夺梦窗之席,其丽处直参玉之斑”(雨村词话),然而有谁知道她手中的这支笔怎么也载不动心中的浓愁,纤细的一声何满子,斯人独憔悴。

铜炉香冷,已无心添香。卧具似乎也因此浸透了厚厚的凉气。归来堂仍氤氲着茗的香手是多么冰凉,她的深夜又是多么的寂寞。归来堂的幸福仍历历在目。青州十余年的生活铭记了一生短暂的幸福。“不成部帙但平平,膝室灯昏百感生。安得归来堂上坐,放怀一笑沙瓯倾”(叶昌炽《藏书纪事诗》)。

世事难自料,春愁暗暗独成眠。1127年宋室南渡,易安在建安住了一段时间。在梦中,我遥想:词人当年在雪花纷飞的冬日,戴竹斗笠披蓑衣,沿着金陵古城墙放目眺望,寻觅诗句,雅兴仍在。然而宋室南渡不久,夫婿赵明诚却因患有热无寒的疟疾而大服寒药病逝,词人听了,急急赶去,恻然。怎么也换不回他灵魂的归依。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易安,拥有的是满心满目的愁苦。三杯两盏淡酒,但见泪痕湿双鬓。怎敌他晚来风急,玉容寂寞泪阑干。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她有过的愁是相思的寄托,而如今的愁诉,无法再让夫婿听到,这愁太浓,太浓。

梁上双燕,终日软语呢喃,而易安此后流寓浙东,几经折转流徙,颠沛流离,事事堪哀。词人愁之浓,愁之重,词已传达不出未亡人的孤寂与家国沦丧的悲哀交织在心里的巨大沉痛。晚年的易安在极度愁苦中度过。

丹青上如斯记载完这一切。今夜,借着一弯冰轮,易安第一次从书页滑落,落进我的梦里。我轻轻一握她冰凉的纤手,但愿梦的余热温煮暖意,易安,请不要再寂寞。

百花残吟

寒霜浓重,点亮一盏灯。岁月剥落了斑驳的痕迹。一盏愁绪,牵扬不止,纷至沓来。

荒烟蔓草的年代,多情的百花演绎历史的一隅,就草草的凋残。拣拾一瓣瓣残片,奏成一曲不堪弹奏的哀音。

(一)飘逝的残梦

明眸皓齿今何在?飘逝的残梦,绰约风姿不曾入梦来。

若是没有安史之乱,或许华清宫还在歌舞升平,或许唐明皇还在骄奢享乐。

雨一阵阵,打梧桐叶落,一点点滴人心碎。伴着铜壶点点敲,雨更多,泪不少,雨湿寒梢,泪濡绣缎,肝肠寸断。

贵妃还在做着怎样的梦?丽人艳媚的风姿曾留下多少感喟?!只知道厮磨得又何曾是泪痕!

后人编织的一曲长恨歌是在唱响什么呢?一滴清泪,却是无尽哀愁。

今夜翻阅的只是时间无尽的遥想罢了。

(二)暗淡的胭脂

戴着璎珞,眼眸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她涉水而来。

纤纤细手,得处金莲步步娇,白玉生香花解语。徽宗的多情“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让师师如此幸福,但这样的女子也曾有过愁眉泪眼,大词人周邦彦也未能理解,这样的女子需要的只是简单的幸福啊!唱过的歌里有谁听出他的抑郁无告呢?

莺歌燕舞依旧。师师的归宿却是个无法破解的谜。缕金颤板今无色,一曲当年动帝王。师师垂老过湖湘了吗?还是在繁华是可伤?今夜遥想的也许是丽人的倩影为什么就这样消失在那样的年代里?

一帧风景,几分净雅。胭脂暗淡如许。

(三)啼血的魂灵

秦淮旧日窗寮。水榭花开早,当年粉黛何处笙箫?在秦淮河畔,一位女子隔江犹唱后庭花。

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谁说琴声悠悠的秦淮没有写尽心酸的沉淀?

你不曾看到栖霞山前的枝丫有一只啼血的杜鹃,在夜夜悲鸣守望。那是香君不屈的魂灵。

苟延残喘的弘光政权南明小朝荒淫无度,当香君,侯方域奔走告急,赴汤蹈火时,阉党残余阮大多却逼迫香君嫁于漕抚田仰为妾,向君怎能屈服。血溅桃花宫扇是一种亡国的心痛和恨。

张遥星的一席话让栖霞山成了香君的归宿。于是长伴青刹古灯。

今夜翻阅的这一页重如青铜。残阳血染红。飘忽不定的局势让一切都成空,那灵魂永远定格在###里。

栖霞山上,魂灵啼血了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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