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说,粉色!
可是今年新款……阿宴朝着店里看了一眼,有很多粉色不是吗?
虞念笑说,粉和粉不一样的,我喜欢高级粉,店里的那些粉看着很廉价。
阿宴不懂女生衣服,不语。
虞念打算离开的时候闻到了阿宴身上的血腥味,仔细一打量,阿宴的衣袖上的确沾了血,她吓得够呛,阿宴宽慰她说,别怕,不是冲着小姐来的。
等虞念亲眼看见那几名保镖断胳膊断腿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才明白怎么回事,那一刻她知道,阿宴的狠异于常人。
14岁那年的虞念是名媛圈里的佼佼者,江南富商之女,微微一笑足就倾城,豆蔻年华之时眉眼已尽是风情。
有一近中年的老总在聚会上喝醉,跟旁人说,“可惜了虞家千金还没成年,但凡过了18岁我都想玩玩,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旁人也是口不遮拦,笑得猥琐,“多亏了她是虞家千金的身份,要不然谁管她成年不成年的?有多少人就好这口呢。”
次日,那位中年老总被割舌,家人发现时已是血流一身,也算是送治及时才没出性命危险,但从此说话算是废了。另一位是跟他同行的那位,被拔了满口牙,也是惨烈。
不知是谁干的,两位当事人一致表示不追究这件事。
虞家上下在讨论这件事时虞念正好听见了,看见阿宴后她直喊自己舌头疼,牙也疼。
知道她是听说了这件事,阿宴冷言呵斥她身边的保姆,命他们别多嘴多舌吓到小姐。虞念跟阿宴说,你发火的样子太吓人了。
阿宴微微舒展眉心,小姐害怕的话我以后就不发火了。
但阿宴不发火归不发火,也有执拗不理人的时候。
就是名媛姐姐忍不住往阿宴怀里扑的那次,阿宴非但没接住她,反倒一把将其推开。名媛姐姐摔得挺惨的,脚崴了,气得指着阿宴的鼻子尖骂——
“你就是个保镖牛气什么?本小姐多看你一眼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
虞翼远为此呵斥了阿宴,阿宴语气冷冷的,“如果是因为我这张脸,那我可以毁了它。”
虞念及时拉走了阿宴,却在替那位名媛姐姐说话。阿宴始终盯着她没说话,最后才淡淡问了虞念,“在小姐心里我也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吧?觉得有千金看上我,我就该摇尾奉承?”
虞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那位名媛姐姐可能真喜欢阿宴,否则不会一次次跟她打听他的情况。
阿宴不理她的,虽说还在保护她的安全,可就像是职责所在似的,也不跟她讲话了。
那年虞念虽说还没成年,但心眼也是有的。她就故意走路崴了脚,明明不是很疼但还是一屁股坐地上哭得歇斯底里的,一个劲儿吵着自己的骨头断了。
阿宴走上前,单膝跪下查看了她的脚,然后将她背了起来。
她就问他,“是要送我去医院吗?我害怕去医院。”
阿宴说话了,说不去医院。“小姐的脚没事,骨头也没断。”
她娇笑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阿宴偏头看她。
“阿宴你不能不理我,你不理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虞念睁眼时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独立的病房,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有清淡花香,四周围墙是清浅粉色。
是他们之前习惯去的私立医院,哪怕现在虞家光环不再,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虞倦洲还是习惯带她来这家医院。
虞倦洲始终陪着她,见她醒了,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在她身边坐下,问她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虞念有短暂的记忆空白,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她是晕过去了。
手上还输着液,身体动了动,相比昏倒之前她现在感觉舒服点了。
问虞倦洲她怎么了。
虞倦洲看着她,脸上神情一言难尽的。良久后道,“没什么事,只是体力透支而已,还发烧了,医生给你扎了退烧针。”
体力透支。
虞念听他说这四个字时就明白了他脸上的神情。
低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