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雅,有她的朋友们。梁静文,是小天后,万众敬仰。王语诗,有她的叔叔们。”陈冲并不知道自己被抱在谁的怀里,喃喃地说,“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头,但他现在也快死了!”他终于忍不住痛哭了出来,“梁静文每次都告诉我很好很好,但我知道老头现在快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因为别的什么而就这么关怀我的人!要死了!一个就像我爹妈一样毫不在意一切去关心我的人要死了!而我还要在这里下他妈的围棋!”他用力把头撞向身后的墙壁,一下一下似乎这样就能发泄出他这三年来的痛苦和郁闷。
“别这样!”那双手臂死死的搂住了他的头,一个略带哽咽的声音低低的说,“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会关心你,关怀你,疼你,爱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真的么?”陈冲安静了下来,把头缓缓靠在那个肩膀上,声音越来越沉缓下来,“真的么……”
“真的。”那个声音,陈冲已经听不到了,却还在轻轻地说着,“真的!”
人身体上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什么?不是你能看到一切的眼睛,不是你能做出一切的双手,而是你的肩膀,那双能够让人去依靠去痛哭能让最孤独的人安心依仗的肩膀。
陈冲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靠在一双柔弱却能包容他一切痛苦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像个孩子一样。
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的缝隙飘进来,洒在他的脸上。
“你醒了?”王语诗正喝着果汁看电视,听到背后的响动转回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似乎,不是在这里睡觉的吧?陈冲虽然喝多了,但记忆力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他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跑到厕所去呕吐来着,后来似乎还哭了一气……他看了看王语诗:“你,没回家?”
“我家在天津,这么晚了怎么回去。”王语诗似乎忘了她在中国棋院的宿舍,笑着看着他,“饿了吧?昨晚上你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我去给你拿早饭。”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冲揉着太阳穴躺在床上发呆:昨晚上那个人是谁?
难道说……陈冲打了个冷战,看着端过来一份豆浆油条以及天津特产锅巴菜的王语诗**。
“看我干什么?”王语诗脸上微微红了一下,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按我的口味给你要的。”
没关系,在天津上了四年大学,对于炸果子+锅巴菜的早点组合陈冲早就吃习惯了,只不过今天这顿早点吃的有些无味。
吃过早饭喝了四五碗豆浆解酒的陈冲看着王语诗,突然鼓起了勇气:“那个,昨天晚上,你在哪睡的?”
“在这里。”王语诗指了指陈冲这个标准间里的另一张床,微微低下了头,“看你喝的这么多,有些放心不下……”
“那么,今天凌晨时候我爬起来吐……”陈冲似乎有些确定什么了,看到王语诗在那轻轻点点头,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过去,拉着她的手,然后……
然后什么呢?陈冲还没想出来,不过当他搂着王语诗的腰靠过去的时候,心头一片大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然后他就觉得有一片软软的滑滑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上……
这是我的初吻吧?陈冲脑子里最后一点清醒的东西,就是在思考这个……
不过感觉很好哦!
然后他正想把接吻向湿吻以及其他一些事情发展的时候,房门咕咚一响!他猛然睁眼看到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几位:朴文尧、曹薰铉、周鹤洋、谢赫、王檄、周睿羊、王尧……以及王文达!
王语诗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侧过眼睛看到她亲叔叔站在那里,立刻魂飞魄散。
陈冲和王语诗两个人的嘴还贴在一起,但所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无影无踪。
朴文尧哇的一声大哭着扭头就走,王尧一头撞在墙上捂着脑袋追过去。老曹和周鹤洋一把抓住看傻了眼的周睿羊谢赫王檄三个人拉着他们扭头就走:“哎呀,陈冲跑哪去了?!”
也只有见惯了大场面的王文达还能保持镇定,关上了门……然后走了过来:“啊哼,那个,你们能不能先分开?”
两个人触电一样的一分为二,王语诗急匆匆的冲进卫生间不出来了。
“年轻人嘛,很好很好。”王文达的语气让陈冲听不出来好坏,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嗯,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讨论讨论。”王文达又咳嗽一声,眼神里满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什么时候都有。”陈冲坐在这浑身上下的不安定,“要不,去楼下一边喝咖啡一边说?”
王文达点了点头,走到卫生间门口去敲敲门:“出来吧,我不跟你爹妈打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