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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徐小斌《德龄公主》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3)

第1页:徐小斌《德龄公主》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

第2页:徐小斌《德龄公主》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2)

第3页:徐小斌《德龄公主》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3)

第4页:徐小斌《德龄公主》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4)

陈峻涛:我读徐小斌的《德龄公主》觉得这个作品有一种《红楼梦》的遗风,我觉得她有点回归传统。此书内涵是很丰富的,是一部很有文学品位的长篇小说,同时也是一部可读性很强的雅俗共赏的好作品。

徐小斌一直是一个坚守文学品位的作家,或者准确地说是一个纯文学作家。这种执着当然是付出一定代价的,那就是她的某些作品受到一定程度的冷遇。这一次我觉得徐小斌是双赢了,就是说她既坚守她的文学品位,同时又在《德龄公主》中让我们看到一种雅俗共赏,所以这个作品我说注定能达到大众读者的首肯,同时又可以看出这里面的作家注重她自己的执着的一种文学追求,而不是被动地去迎合大众。《德龄公主》是一部历史题材的作品,她写的是清朝末年的事情,通过德龄公主这个人物在皇宫内外的经历见证了一个衰败的王朝,怎么样在衰败中挣扎,又终于走向灭亡的这个进程。我觉得这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历史发现。这里面出现了许多很丰富的人物,这些人物性格都很丰富、饱满,没有丝毫的单一或者脸谱化的倾向。即使是琢磨不透的人物,比如像德龄的父亲,作者也把他既终于朝廷,但是因为又洞悉朝廷的险恶,而想竭力保护两位宝贝女儿的矛盾复杂心理表现得入木三分,所以在描写人物方面,我觉得我们可以看到徐小斌本人的深厚的文学功底。

 ; 《德龄公主》不仅是一部很富有艺术想像力的作品,而且也是一部符合历史真实的作品。比如光绪,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把光绪写成这样的比较符合我个人的一种心理期待。相比起来,我倒觉得这部小说在表现革命党人,比如像秋瑾、像唐大卫这些人物的时候,有点简单化的倾向,不如那些皇室人物写的丰满、写的丰富。《德龄公主》除了在题材上跟徐小斌以往的作品很不相同以外,表现手法上面我觉得也跟过去的作品是迥异的。

《德龄公主》里也有那种神秘和诡异,比如皇宫里头四处都埋伏着那股神秘和诡异,但我觉得这是一种充满现实感的神秘和诡异,跟那种充满着梦幻感的神秘诡异是不一样。所以这部作品很难归到徐小斌过去的任何一部作品当中去,它的风格是一种清新的、淡雅的风格,有很丰富的文化底蕴,用的是纯粹的现实主义叙事。我觉得一个作家的文学功底很重要的是看她的人物对话。我在看这部小说时感到《红楼梦》的一种遗风,就是形神兼备,而且有一种很生动的、鲜活的精锐语言。尽管它现在可能得到一种双赢的效果,但是并不是徐小斌迎合市场、迎合大众的一种产物,仍然是徐小斌本人那种厚积薄发的产物,尽管这部作品也不是无懈可击的。艺术并不是排斥时尚,但是总在追赶时尚是成不了真正的艺术家的,徐小斌沉寂了四年之久拿出《德龄公主》这部小说,正是她背对时尚的硕果。如果我的发言有题目,我就叫它“背对时尚”。

白烨:徐小斌的文学创作很难定位,因为她的作品很丰厚很多面,好作家与好作品对评论家是绝对的挑战。如徐小斌和《羽蛇》。她的作品虽领不了一时的风骚,却能经得起时间的淘冶。比如《双鱼星座》、《敦煌遗梦》等等,她的作品提供了多种角度多种层面阅读的可能性,母与女,人与神,爱与恨,情与仇,梦幻与现实,出世与入世,意象之丰饶,令人目不暇接。《羽蛇》是应当进入“当代作品经典系列”的作品。

《德龄公主》很好看很细腻很世俗,与过去的作品不同。相同的是文学底蕴很厚,叙事从容不迫,语言的精到细致,都使人耳目一新。德龄作为慈禧太后的御前女官,怀着报国的热望,引进现代西方文明,她也许从日常生活小事让慈禧得到了改变,但在政治大格局方面却完全无法产生影响。表面上写的是大历史,实际上写的却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一个女人如何看透另一个女人的纪实。这个过程中充满了刀光剑影。这部书有非常重要的认识价值。擅长写迷宫式寓言式作品的徐小斌,写出了德龄公主,很可能在未来什么时候,徐小斌能够出一本畅销书,让我们吃一惊。

冯敏:《羽蛇》是一部带有总结性的作品。迷宫式的写作,意象繁多。通过各种各样的艺术符号,徐小斌要表达的是人、人性的终极意义。有两个方面值得我们注意:一是对理性的超越,二是精神意境的重生。

我看到她的卷首语:世界失去了它的灵魂,我失去了我的性。就感觉到了极大的震撼。徐小斌的绝望与对绝望的表达,反而使我们感受到了温暖,通过羽蛇进入小斌的艺术世界,可以看到作家是有着自由灵魂的人,有着杜鹃泣血式的文字,而不是作为逻辑的奴仆。叙述人的声音始终非常坚定,她是以一个精神漫游者的身份在场的。折叠时空的艺术手法体现了作者心灵的自由,精神意境的重生,进入到了这个层面,就表明了作者有机会有能力与世界平等对话。

张颐武:小斌的创作很特殊,二十多年来,哪个风口浪尖上都没有她,但她却在创造着文学重要的意义。有三点是要说的,

 ; ; ; 第一,她的作品非常优雅,从十九世纪的西方浪漫主义,到德龄公主给我们留下的《御香缥渺录》,东西方文化的第一次碰撞,到三十年代的个性解放,我们中国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优雅,而当代,却是一次优雅的大暴发,十九世纪欧美的浪漫主义,通过象欧陆经典、罗马花园式的建筑重新进入了中国,这是积极的浪漫主义,而小斌则是消极浪漫主义,是一种雾里看花式的精微和颓废,有着一种贵族的气质。

 ; ; ; 第二,神秘。神秘色彩在当代中国几乎消失殆尽,只有小斌,二十年来创造了一个非现实的神秘世界。她的观察世界的角度非常独特,带给我们一种强大的艺术力量。

 ; ; ; 第三,小斌从来不写中国大历史,而只写小历史,其实小历史比大历史好看,从人性的角度来看,杯水风波的难度更大,更复杂,更微妙,实际上,意外的边缘的东西,反而召唤了新时代的到来。所以我认为小斌是二十年来非常重要的作家,她的作品实际上填补了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缺失,一百年丢掉的那个东西。她的作品就象一颗颗水晶,串起来就是一串水晶珠链,我们丢掉的优雅、神秘,要找回来,我觉得这是非常有趣,也非常有意义的。

贺绍俊:今天大家发言都对小斌总的创作有一个很全面的评价,我觉得都讲得非常好,但是我觉得这个《德龄公主》也是不可忽视的。《德龄公主》是她创作的一个很重要的转变,而且这个转变给我们的感觉是,这个潜力是很大的。我感觉读这个东西,从它叙述方式来说完全变了,但是从本质来说还是能感觉到徐小斌的精神魅力。

《德龄公主》进入了一个历史的场景,她完全是用自己的方式进入场景的,我觉得她是从日常生活的层面进入的,但是她又不是那种小人物的日常生活叙述,她是从大的历史语境中来挖掘大的日常生活语境的生活层面,去揣摩东西文化当中的文化交流的景象。我觉得虽然这个东西跟我们提供的东西非常多,的确就是她写的这段历史应该说正好是中国和西方文化两种文化冲突的很重要的一个时期。只有那段时期开创了这种中西文化的直接冲突,才有了以后中国的现代化、现代性就这样不断地壮大。我觉得徐小斌用她这样一种特定的方式进入这样一个历史层面,她把很多历史性的东西就展现出来了。她从这种日常生活层面进入,就把很多细小的被我们忽视的东西展开了,使我们就能够去把握这两种文化冲突中更为复杂的一层内容。

比方她经常会写到德龄公主作为慈禧的传译,实际上慈禧太后和外国人交流必须要通过德龄才能实现,而德龄有时翻译的是另外一种意思,你从表层来看好像是写德龄的这种聪明伶俐,她在这种场合下能够化解矛盾,使这种交流能够实现。但是我读到这些的时候我就马上想到误读的这样的词,实际上在两种文化的交流中间误读是非常重要的,误读也可能是一种润滑剂,使这种交流能够真正地延伸下去,但是误读虽然能够解决了短期的问题,又可能遗留下长期的隐患。我觉得徐小斌她是以很多细节去进入这样一个中西文化交流冲突这样一个很重大的文化话题,所以《德龄公主》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写实的,好像是写一段历史、写一个历史人物的作品,但实际上包含的意义还是很值得我们思考的。所以我感觉《德龄公主》对徐小斌而言,是她的创作中很重要的转变,这个转变对她来说还是前景非常大的,我觉得应该对小斌的这样一个大胆的变化表示祝贺。

牛玉秋:我们近年来,特别是小说观念是差异很大的,但是无论如何我觉得小说它是一种大众化的文学形式,它不是哲学著作,能把哲学思想熔化为特别大众化的形式里边这才叫能耐,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比较看中她的《德龄公主》,我觉得《德龄公主》是一个信号,那么这一信号就是企图过去那些比较难懂的东西融合到大众化的形式里面。

李洁非:我觉得作家跟批评家的本质区别之一就是快感,我在这里想强调和突出这一点,很少有别的作品像《羽蛇》和《德龄公主》这样让我非常强烈的感觉到小说创作的快感。我们现在共同知道的一个著名的作家带给我们快感,但这并不是所有的快感所使用的方式。小说带给作家的快感不一样,小说越是写到极乐处越强调无声,在这样的时刻没有一个作家会呼号着说他欲仙欲死,但是通过淋漓的翰墨,你就发现她自己已经到了极致、酣畅到极致,在两部作品之间我特别想谈论的不是《羽蛇》,恰恰是《德龄公主》。因为作为写小说的快感,《羽蛇》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它的那种神奇的性质把小说不可思议的建构力展示得无以复加,所以谁都不可能没有觉察这一点。作者自己也说了,关于她最满意的作品她是决不可能装腔作势地说下一部,永远会说是《羽蛇》,因此我不担心她在这部小说中获得的最大快感会得到忽视,不过我有点儿担心《德龄公主》快乐写作的价值不被理会。因为它看上去的确并不是一部非常个性化的作品,采取了畅销类小说的写作风格。通常我们会觉得这类小说是听命于市场的,对个人创造性有所牺牲,但是我拿起这部作品刚刚翻了几页,我就被她这个异想天开惊呆了,我在问这是慈禧吗?这是光绪吗?这是李莲英吗?这是清代末年的中国宫廷和上流社会吗?起初我还不免在关心是和不是这样的疑问,越往后读这个疑问却离我越来越远,以至于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了。因为我惊奇地意识到,畅销类小说的这个罗曼蒂克风格在这里成了作者手上一件破除历史小说素来模式的利器,她暗示小说的对历史的真实探求不必等于对历史的复原。《德龄公主》仍然是一部探究历史真实的严肃作品,这点是要明确指出来的,但是它跟那些戏说性的东西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它也突破了一般历史小说平庸甚至拙劣的观点。小说就是小说,不是传记,应当富于想象力,接受纯小说的解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十分愉快地接受想象,应是历史小说的趣味所在。

何西来:我觉得徐小斌的每一个人物,她写的五代女性的身上逐个地展现她自己的对象,同时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她的主观、是她的自我,她把自己的很多东西解剖给大家看,通过解剖人物把自己对象化,因为这样她才能够说、她才有资格说这是我用血写的。

她写出了女性之美,特别是羽这个人物形象,但是也写出来了她的恶、她的狠、她的狞厉、她的残忍。而这个东西在她的身上表现出了,如果说我们这个时代还需要这样一种知识分子,或者是需要这样一种人格的话,就是独立不移的这样一种东西,砥柱中流的这样一种东西,敢于坚持到最后。羽是悲剧性的,里面这些人物我觉得都是悲剧性的,就是在家庭内部的关系上、个人的情感上都是悲剧性的,最后悲剧地结束了她们的一生。

作者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广阔的思维的空间,提供了一个非常广阔的平台。我们可以从这个地方来理解人生,比如说美,里面当然有非常柔和的、柔美的,但是就象里面蓝的底纸上画的雪花一样,这是一个象征,她写出了一种凄美,写出了一种狞厉之美,而这种狞厉之美从拷问人物、拷问自我当中,写出了人物之中最隐秘的一些东西。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这个作品在我们当代的小说史当中是一个应当给予充分重视的一个作品。它可以分析的东西很多,不是一句话,一个判断就可以判断出来的,评论的过程也是创造的过程,而且这样的作品其实不是我们的知识结构所可以涵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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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斌《德龄公主》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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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徐小斌《德龄公主》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4)

季红真:小斌的长篇小说有一种窥视历史,寻找精神通道的努力,主人公都能够从进入历史腹地以后成功地逃离出来,所以她的写作基本上是一种神话原型的写作。第二,她进入历史的方式也很独特。最后我想说,她有一种才情,这种才情能把人物和故事都统慑到非常个性化的感觉里面,这种是很难得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迷幻花园》。

胡平:我喜欢《德龄公主》这种记录历史的方式。我们写历史就是一个大概括,西方的历史都是从个人的角度,就是说我的亲身经历,不概括整个历史,但是写的是真实的。就是非常个性化的进入历史,这很有意思。第二,我觉得徐小斌确实是一个天生的作家,这一点我原来也是这么感觉的。有一种作家他确实是靠努力、靠奋斗,徐小斌这个作家是有着天生的秉赋的,为什么《羽蛇》有的人看不懂,那是因为她有一种另类的感觉,而别的作家没有这种感觉。

李敬泽:我觉得小斌是一个拒绝与时俱进的作家。她的精神层面至今停留在她一九八五年发表的《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上面。她建构了一个想象世界中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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