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用得上他,等收拾那些余孽……嘿嘿!”没藏讹宠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藏花麻陪着笑,“相爷高明。”
保罗爷自然不知道奸猾的老太监已经倒向没藏讹宠,何况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老太监么,那就是一颗棋子罢了,眼下要回东京城,他们联合便联合了,他又不贪那枢密院的权势。
待到晚间,没藏讹宠果然让人把鲁班鹞送来了,为首的正是擒生军将军贝卡萨斯,谄笑着拍马屁,保罗心说反正要走了,连打赏都免了,反而又敲诈了贝卡萨斯一笔,说自己马上要做枢密院大王了,小贝啊!本侯看你武功出色又有决断,只做擒生军将军未免大材小用了。
贝卡萨斯闻言又惊又喜,这枢密院不管在大宋也好,大辽也罢,都是掌管兵马的,等于现在的国防部,他岂有不巴结的道理,顿时又屁颠颠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来,却是刚从擒生军诸位统领那儿收来的孝敬,他刚刚做了擒生军的将军,那些擒生军统领虽然是速额真的手下,可眼下大洗牌,额真公主都倒台了,自然要巴结顶头上司,果然是没有最黑只有更黑,这钱却是最后进了保罗爷的口袋。
保罗一看,乖乖,胡商万里钱庄的银票,自己又发了,连客气也不客气,直接一把接过数了数,又是十来万进帐,当下拍着胸脯说,小贝,你的事情便是本侯的事情,放心好了,你先回去罢,一会儿我还得进宫和太后商议朝政大事,说着露出一脸的淫笑。
贝卡萨斯点头哈腰,心里面美得喝了蜜糖一般,这位绥德侯可了不得,那可是太后的男人,自己这钱送出去,说不准没几天又要高升了。却是把钱送出去还一脸儿开心,喜滋滋告罪离去,回家做升官发财的美梦去了,却不知等他知道这位绥德侯是大宋国的细作会如何表情。
等贝卡萨斯离开,他顿时扯了杨将军去看那鲁班鹞,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我干,这……这……这……过去看书上说“公输班制木鹞以窥宋城,飞三日不下。”还以为就是风筝,现在一看,顿时甘拜下风了,竹子和木头做的骨架,翅膀上蒙着薄薄的兽皮,分明便是一个飞机的雏形。
第十三集 胜利大逃亡 第十四章 葱管檀唇吮箜篌
天色放晴,朝阳射下,西夏皇宫殿宇金碧辉煌,彷如披上了一层金色薄纱,没藏太后推开窗户,虽然阳光明媚,但皇宫内的空气中隐约还透着一丝儿血腥味,她很不习惯这味道,加之昨夜绥德侯爽约,心里面很不舒服。
她知道,绥德侯昨天又去了智禅寺看耶律宜兰了,而夜里绥德侯并未进宫让她辗转反侧半宿未眠,有一只叫嫉妒的虫子不停啃食着她的心房。
有时候她也在想,为何跟他在一起自己像是初次恋爱的小女孩一般,看着他眉飞色舞说话,便会觉得心跳加速、浑身无力,若见不着他,便会患得患失。
她很喜欢赖在绥德侯怀中,嗅着他身上那味道,极清新,彷佛阳光,有时候她甚至会有些自卑,觉得自己阴暗且不堪回首的过去配不上绥德侯阳光灿烂的笑容。
若说天底下最会说情话的,怕非绥德侯莫属了,他从背后搂着自己,轻抚自己的腰肢,吻着自己的耳垂,低声叫自己“哈腻”,然后给自己说西域诸国的风情,说花刺子模的姑娘热情大方,黑衣大食的姑娘柔情似海,天竺的姑娘明眸善眯……总要说得自己薄怒,这才笑着说党项的皇后只会吃醋。
佛爷在上,自己并不爱吃醋,只是喜欢吃他一人的醋罢了,或许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有着功利之心,可是。自己敢对佛爷发誓,自己的确,的确是爱上那冤家了……
“太后,相国求见。”外面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她有些不喜,拽了拽身上的衣袍,懒洋洋说:“让他进来罢!”
自己这个弟弟本事不大野心却太大。这两日和藏花麻眉来眼去的,似乎想隐瞒自己做些什么。唉!自己就他这么一个弟弟,随他去罢!只要他别痴心妄想到以为可以撇开萧潜行事,若不是阿萧,就凭他那点儿心思,怎做的了大事。
想到阿萧这个词,她突然又想起那冤家一脸儿坏笑说“娘娘吹箫果然不同凡响”,娇靥上顿时浮起一层薄晕来。伸手试探了一下,却是有些发烫了。
这死人,一会儿我亲自去他府上,一定要问问他为何昨夜不来,然后……然后便……便给他吹箫罢!
太后想到这个,顿时玉腮微酡,只觉得小腹中窜起一股子热气,却是熏得娇躯无力。当真是淫情汲汲爱欲恣恣。
“这冤家,总是喜欢让自己跪着,真真坏透了。”她细语喃喃,可每次却是心甘情愿跪着拉出保罗爷的定海神针,总要口舌酸麻这才罢休,当真便是“酥胸玉腕衬金球。葱管檀唇吮箜篌,紫箫无孔不成调,手涩兴阑方罢休。”,典型的心肯嘴不肯假撇清。
“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没藏讹宠跌跌撞撞跑进来,头上帽子都歪斜了,没藏氏看弟弟毫无风度,有些不喜,娥眉微微一挑。“慌里慌张的做什么?你都做了爹的人了。等谅祚成年,你便是国丈了。若还这般不老成,怎叫文武心服?没事便跟绥德侯学学……”
“吓!还绥德侯呢!”没藏讹宠气喘吁吁道:“他……他跑啦!”
“什么?”没藏氏顿时花容失色,腾一下站了起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大清早的,可别来逗我玩儿。”
“唉呀!我的好姐姐。”没藏讹宠跌足,“我哄你做什么,夜里的时候从大宋来的细作亲自到我府上禀报,说大宋朝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寇准前几日在朝堂上说大辽国越国公主的夫婿、大宋的广陵侯陈保罗潜来西夏卧底,业已做到咱们大夏国权贵一时的权臣了,你想啊!咱们大夏国数月来突然冒出来的可不就是绥德侯么?我连夜带着擒生军赶去绥德侯府,谁知道人去楼空……”
没藏氏顿时脸色惨白,身子一晃,只觉得眼前发黑,站也站不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连名字都堂堂正正叫一个潜字,况且,况且大辽国数万精骑已经到了边关了,领军的便是大辽越国公主耶律呼伦瑶,分明便是来救夫婿的。”他说着一脸儿懊悔,“日他亲娘,我怎么就没看出这厮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却是把咱们姐弟玩弄苦了。”
一屁股坐了下来,没藏氏脑中嗡嗡作响,心里面不愿意去承认,可……若不是他,为什么突然就跑了?再联想他数月来所作所为,当真是身份昭然若揭。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她喃喃道:“阿萧不可能骗我的,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弟弟,你是哄我的对不对……”
“太后,我的好姐姐,眼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若是事情捅出去,咱们的国体颜面可全没了,谅祚可是刚坐上皇位,你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谅祚想想啊!”没藏讹宠深知自己姐姐的脾气,那是个极多情的,绥德侯……应该说陈保罗那可是个盖世界的风月班头,大宋国出名的淫贼,哄骗个把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下咱们别的便也先放一放,野利旺荣不是领军十数万么,咱们便先许他一个枢密院大王的职位,让他一定要把绥德侯追回来。”没藏讹宠也是急病乱求医了,“至于大辽国那边却是不怕,耶律宜兰毕竟还是咱们大夏国的太后呢!”
“追回来怎样?”没藏氏面孔呆滞,芳心大乱之下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追回来自然是杀了,咱们来一个死不承认,死无对证,自然随便咱们说。不然任他回大宋去胡言乱语,岂不是糟糕。”没藏讹宠脸色有些狰狞,整个国家被对方玩弄与手掌之上,若不杀人灭口,国体颜面何在?
天底下的事情有时候便是这么奇怪,若是保罗爷逍遥自在回了大宋,他这面子自然挂不住。若是保罗爷死在西夏了,即便别人怀疑。甚至心知肚明,可毕竟人都死了,想说也没个说嘴的地方去,他大可死不承认,政治有时候便是掩耳盗铃。
没藏氏不说话,只是使劲摇头,没藏讹宠狠狠顿足。“难道你准备让百官心中不屑,数年后把数日前的故事再上演一遍么?到时候咱们整个没藏一族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准连大夏国都会土崩瓦解。”
没藏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李元昊可是她亲自动手杀了,她能杀李元昊,谁知道以后有没有人要杀她?
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