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另一位“会走路的暴风眼”,穿着飞行员服也来了。绿色的眼楮闪闪发光,对我微笑着。
“唷,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很快的,你的喜欢的疾风怒涛的季节就要来了。人生在世很值得对不对?”
我正在想,我可没有这种想法,在旁边的高尼夫少将就接口。
“请不要在意,这家伙常常有将第一人称的我和第二人称的你反过来说的习惯。”
仔细想想,这是以“杨舰队”之名的第一次出动。而对手却不是银河帝国的罗严克拉姆侯爵,反倒是必需和自由行星同盟中的叛乱部队交手不可。这应该是非常悲剧性的情况才对,但看到我周围,全是些因为有架可打而高兴的人,也难怪姆莱少校皱着眉头说:“真是头痛的家伙们”了。不过波布兰少校说的:“不管发生任何事,姆莱大叔都能用头痛这一句话来囊括一切的本领”的确也没错。
这样,我觉得伊谢尔伦真的是恶言恶话、讽刺、揶谕、毒舌的宝库。只不过我从来没听到过任何人说出真正会伤害到对方的话。也就是说,这就证明了伊谢尔伦是真正的成年人的集团。不过,也许这是个天大的误会,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也说不定。
帝国内部好象也有什么异变发生了。反罗严克拉姆派的贵族们,不是被拘禁,就是逃离帝都奥丁。这是经由费沙和海尼森所得到的“很长很长”的情报。
“那边也开始了。”
杨提督的声音非常复杂。对于现在这种,和提督的预想一样,时代开始变动了,提督心里一定很想说:“看!我不是说过了吗!”只不过,同时提督的心里一定也很遗憾。如果提督是站在中立,能自由行动的立场的话,一定老早就飞到帝国那里,设法亲自目击历史即将产生巨大变动的那一瞬间。不,我想现在可能也还是这么希望。
“帝国内部不论发生任何事,结果是早就知道了的。”杨提督这么说。提督知道罗严克拉姆侯爵一定能打倒对立势力建立霸权,但是不能亲眼目睹,一定是非常遗憾。
为了安慰提督,我把特地从海尼森带回来的白兰地加在锡兰红茶里。
然后自己想一下,我好象只会用这一招嘛!
七九七年四月九日
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松了一气。今天没有任何坏消息。当然只是指表面上的。
回到伊谢尔伦总算能真正稳定下来了。我已经完全把此地当成自己的家了。我只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而已,而且这还是帝国军建造的地方,但为何我会有这种感觉呢?卡介伦少将每天还是那么辛苦,日常生活上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却毫不在意。至少,这里不用担心屋顶会漏雨。
很快又要离开伊谢尔伦,这次的旅行期间可能会更长了。在这期间,伊谢尔伦如果不闹情绪地等我们回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七九七年四月十日
行星香普鲁被叛乱部队占领了。这是这个春天内,第四个内乱了。
“往后不知道还有几个行星被占领呢。”
亚典波罗提督以一副评论家的吻这么说。“帝国军的家伙们称呼我们是叛乱军,那么对那些占领了香普鲁啦巴尔艾连的家伙们,该怎么称呼?是双重叛军呢,还是反叛军?”
竟然在乎这种无聊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听说亚典波罗少将原来是希望成为报导从业人员。有想当历史学家的人,有想当经营管理者的人,伊谢尔伦不但是同盟军最精锐部队的根据地,看来好象还是“不情不愿军人”的巢穴。
还有亚典波罗少将对同盟军的最高指导者,似乎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以首都为中心,分散四个地方,几乎是同时发生武装叛乱。会认为这只是巧合的,大要只有新任的统合作战本部部长了。”
我想德森上将至少会在历史上留下,最没有人缘的统合作战总部长官之名吧?
“如果是在建国三十年或五十年左右,没有外敌的时期的话,德森上将大概可以平安坐得住这个位子,但以现在这种时期来说,大概是最糟的人选吧。”
连卡介伦少将也不袒护他。
“如果由杨提督担任就好了。干脆把总部移到伊谢尔伦来,由提督身兼两职的话,再好不过了。”
我这么一说,卡介伦少将用一副不同意的眼楮看了我一眼:“你说的也许没错,的确他现在担任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的个人意愿。他一定会说要领两人份的退休金,然后故意让别人抓住小把柄,方便让自己下台的。”
我一句话也没办法反驳。
七九七年四月十一日
有一句有趣的号在流行。这是亚典波罗提督告诉我的。
“帝国是什么?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和他手下的大军。同盟军是什么?杨威利和他的小集团。”
相当贴切的语句,但当我询问这是谁说的话,结果答案是“达斯提·亚典波罗谨制”。我猜也是这样。不过,在这时我就觉得亚典波罗提督的个性,也许当记者比当军人更合适也说不定。
话又说回来,在杨提督不在的时候,这个人负责带领舰队,现在全部舰队要出动了,也要忙着重编舰队和进行计划的工作才对,现在这样和我说别人的闲话不要紧吗?我还在这么想的时候,又听他在说德森上将的坏话,看来亚典波罗提督真的是非常讨厌他。
“到现在都还不能发出命令。要下出动命令的话,就干脆早点下就好了啊!真是会拖拖拉拉的马铃薯混球!”
真是的,连“军官”都不用了,不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