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珠道:“是么,”
纳兰公子道:“听说你要见我,为什么?”
纪珠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纳兰公子双眉微扬:“跟我说话,不能你呀你的。”
纪珠淡然道:“跟我说话,最好不要用这种态度,你贵为统领帝都铁卫的大员,那是对别人不是对辽东李家。”
纳兰公子脸色一变,凤目又现寒芒:“你太狂、太猖撅了。”
纪珠道:“好说,我这狂、猖只是因人而异,别人尊重我,我也照样尊重别人。”
纳兰脸色又恢复正常,凤目中的寒芒也自敛去道:“你要知道,自本朝开国至今没有一个人敢为叛逆说话。”
纪珠道:“铁霸王不是叛逆。”
“他是莠民,比叛逆好不到哪儿去?”
纪珠脸色微沉,道:“我请问,铁霸王所领导的北六省江湖道,曾经干犯了哪一条王法,你指他为莠民?”
纳兰公子道:“你不必为他辩护,朝廷对江湖人没有好感。”
“当初除鳌拜,靠的却是江湖人。”
“事实上,你李家就是一个最大的叛逆。”
纪珠淡淡的笑了笑,道:“事实上确是如此,我不否认,既是如此,你就不该再跟我这么面对面说话。”
纳兰公子脸色一变,但刹那间又恢复了正常:“你是老郡主的推荐,曾经皇上点头,我不能动你。”
“辽东李家离京城不远,朝廷也不该任它存在。”
纳兰公子脸色大变,厉声道:“李纪珠,你太过份了!”
纪珠淡然道:“不然,站在朝廷的立场,我说的这是实情实话,纳兰公子,难道你能否认事实?”
一句话问住了纳兰,站在他的立场,他绝不能否认,甚至不能有任何辩驳。
纳兰公子脸色发白,点头说道:“好、好、好,李纪珠,皇上只是念你李家当年对皇家有过功……”
纪珠截口道:“纳兰公子,你既提当年事,那就表示你清楚当年事,当年事是各取所需,李家从不敢居功。”
纳兰一双凤目中寒芒暴射:“李纪珠,你是逼朝廷对你李家采取行动作,要明白,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辽东李家马上就会遭到缉捕。”
纪珠道:“我建议纳兰公子最好分头并进,双管齐下,因为站在纳兰公子你面前的,还有个李家的李纪珠。”
纳兰咬牙道:“好,我就先捕杀你,再下令对你辽东李家采取行动。“他猛然抬起右掌,曲起五指,那修长的五指,刹时变得如同一把钢钧。
纪珠乃是垂手站着,那么悠闲、那么安详。
他淡淡的道:“在纳兰公子动手出招以前,我要声明一点。
提醒一句,李家曾经执掌日月令,为匡复而效力,但如今,虽永远以汉族世胃、先朝遗民自居,却跟大清朝廷,一直相安无事,由于老郡主,李家也一直不愿跟官家为敌,就拿眼前事来说,尽管铁霸王伤得那么重,我不但尽力地压制北六省江湖道群家,甚至自己也先经由四阿哥向官家报备、我只找江南来的江湖道,希望官家也不要再采取任何行动。而如今,纳兰公子你最好能一举歼灭李家,捕杀李纪珠,否则就凭李纪珠一个人,一把剑,不惜任何代价,誓必跟官家周旋到底,闹得京城鬼哭神号。”
纳兰公子听得神情震动,脸色连连变化,等到李纪珠把话说完,他立即冰冷长笑道:
“李纪珠,要只凭你一句话就让官家歇手,岂不是显得官家太无人么?我纳兰今后又怎能统率帝都铁骑面对别人……”
显然,他的话风语气已经变了。
变得只针对眼前事,只字不提搏杀纪珠,歼灭李家。
纪珠何许人,他怎会不给人留退身步,何况他不能不为铁霸王着想便道:“那么以纳兰公子之见?”
纳兰道:“不让官家插手,你就该有不让官家插手的能耐,只你有这个能耐,我担保官家不插手,可是要是你没那个能耐呢?”
“容易,”纪珠的双目微扬,震声说道:“李纪珠就是头一个叛逆,愿意任凭官家的处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