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迈步。
另一个平和语气适时又从身后响起:“李纪珠你既不见容于东宫,又伤了‘雍王府’人,京里哪里还有你的去处?”
纪珠道:“我并不贪恋京城,大可以回辽东去,还不相信有谁拦得住我。”
他又要迈步,座上二个老者霍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那话声传了进来:“八爷着梁、莫、雷三老带来人敞厅相见。”
梁洪、莫桐、雷钧立即并肩往外行去。
越过李纪珠之后梁洪道:跟着来。
纪珠没说话迈步跟了出去。
梁洪、莫桐、雷钧一个人,出屋顺着画廊向右转,到尽头再折向南,过一房门,进另一个院。
这个院子气势就不同了,隔几步就是一个佩剑黑衣人,手抚剑柄,站在那儿泥塑不雕似的,一动不动。
敞厅就在正北,跟刚才那院子隔着一堵院墙,外头站的佩剑黑衣人更多,戒备之森严,如临大敌。
到了敞厅外,梁洪向着里头恭声发话:“禀八爷,梁洪、莫桐雷钧告进。”
只听敞厅里传出个清朗话声:“进来。”
又一声恭应之后梁洪、莫相、雷钧带着纪珠走了进去,纪珠看敞厅,只觉它富丽堂皇,布置得皇宫也似的。
抬眼里望,有个穿长跑马褂的年轻人居中高坐。
这个年轻人相貌平庸,但却有一种自然流露的华贵气度。
他身后,还站着四名佩剑黑衣人。
他打量了纪珠一眼,道:“你就是李纪珠?”
纪珠道:“是的,想必就是八阿哥当面?”
长袍马褂年轻人一点头,道:“不错,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只能说老二跟老四都没有知人之明,用人之能。”
纪珠道:“八阿哥是否可以准我直说一句?”
八阿哥道:“你说。”
纪环道:“八阿哥也未必高明。”
八阿哥一怔。
梁洪、莫现,香钧三人同声暴喝:“大胆。”
八阿哥一抬手,拦住三人:“李纪珠何以见得?”
纪珠一指梁洪等三人:“这三人傲慢无礼,仗势欺人,此其一。”
梁洪三人绝没想到纪珠会直指他们,间言脸色又一变,齐声暴喝:“李纪珠——”
八阿哥目光一扫:“是我让他说的,难道你们没听见?”
梁洪,莫桐、雷钧三人立即又忍了下去。
八阿哥转望纪珠:“这还是以其一,想必还有二?”
纪珠道:“但是八阿哥用了他们,不仅用了他们,还给以高位,付了重任,此其二。”
八阿哥道:“还有其三么?”
纪珠道:“如今正值用人之期,八阿哥本应礼贤下士,以延揽才能,但是八阿哥却重用这么三个倚老卖老,狂妄自大的江湖未流,以前把多少才能屏诸于八阿哥门外 我不清楚,但是以后如若他们三个不痛改作风,我敢断言,贤能之士必望八阿哥之门生畏, 而尽投于别位阿哥的门下。”
一番话,听得梁洪、莫洞脸色铁青。
雷钧须发系张暴叫道:“贝勒爷,您不能容这么个乳员未干的黄口小儿这么无礼这么羞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