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桂老的老者冷然道:“那个年轻的,就是辽东来的那个李纪珠?”
赵君平道:“您没听年羹尧叫他三少么?”
被称桂老的老者冷哼道:“咱们回去。”
赵君平忙道:“桂老……”
被称桂老的老者道:“你放心,老郡主面前我有话说,有我作证,二爷面前,你也是有功无过。”
赵君平忙躬身:“谢谢桂老,谢谢桂老。”
他陪着那位桂老,又退进了那条小胡同里,小胡同里停着一辆单套马车,他殷勤而小心地扶着那位桂老上了马车,那名随从登上车辕,赶着马车走了。
马车刚不见,赵君平面前出现个人,他忙躬身道:“见过年爷。”
这个人可不正是年羹尧,只听他淡然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没有你的密报,来不及演这么一出戏,桂治芳只回去一报,老郡主就再也帮他说不上话了,要是东宫再派人来采取行动,那热闹更大,让他往这边来,也就更容易了。”
赵君平忙躬身:“是,属下知道。”
年羹尧道:“四爷有功必赏,这一笔自然会给你记下的,你先回去吧,避开铁霸王的那些手下。”
赵君平道:“多谢年爷。属下省得,属下告辞。”
他深深一躬身,走了。
年羹尧望着他走,英武的脸上,仍是没有一点笑意。
四 口 口
纪珠回到了堂屋之后,绝口不提年羹尧来访的事,倒是芙蓉姑娘有点埋怨:“年爷来了,你干吗一个人到外头去。”
纪珠道:“我坐这儿插不上嘴,你们说活也不方便……”
芙蓉脸色激变,立即截住:“你说这话不是跟我生分见外么,我巳经不是‘雍王府’的人,你也不是东宫的人了,说话还有怕你听的么,有什么不方便的?”
纪珠看姑娘的脸色不对,听姑娘的语气也不对,忙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一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反正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芙蓉低着头道:“我知道,你是没拿我当自己人还拿我当‘雍王府’的人,就算我还是‘雍王’的人你已经不是东宫的人了,还不能拿我当自己人么?”
自己人,这三个字堪玩味。
纪珠不是傻子,不会不懂,心里一阵跳,嘴上却不便说什么。
而芙蓉姑娘.似乎也懂得适可而止,低着头走了出去。
望着姑娘那虚弱的身影,纪珠心里好生不忍。
倒不是因为姑娘说的那番话,那是姑娘误会了他,对此,他心里只有异样感受,倒并不觉得歉疚不忍。
他所以不忍,是因为他知道姑娘是上厨房做饭去了,名义上,他是来照顾人家姑娘的,而今还得让人家姑娘拖着个虚弱身子操劳这些家务侍候他,他又给了人家姑娘什么?
怀着一颗不忍、不安的心。纪珠到了厨房,果然,姑娘正在生火,准备做饭,烟熏得姑娘直流泪,呛得姑娘直咳嗽。
纪珠一阵激动,忍不住过去扶住了姑娘。
姑娘喘着道:“上厨房来干什么,快出去……”
纪珠道:“姑娘,应该是我来照顾你的……”
姑娘摇头道:“我不在乎这些,这些本就是女人家该做的事,只要你别把我当外人,我就是再累些也甘心。”
姑娘这话,说得不能说不够明白,纪珠再傻也懂,何况他并不傻,纪珠他也不是草木,不但不是草木。反之,他对姑娘,心里也早就有种异样感受,如今一听姑娘这话,他再也难忍激动,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姑娘的玉手,紧紧的。
姑娘,似乎站立不稳,一个身子也半靠地偎进了纪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