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泽年,注定是失败的,不论是做父亲,还是做商人。
回到包间时,时光呼出一口浊气,仰脖喝了一杯柠檬水。
穆执帮她顺气,“怎么了,这么生气?”
“没什么。”时光摆摆手,“可能是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不太舒服。”
穆执一听,立刻起身,“那我们早点回去吧。”
时光白了他一眼,询问段衡,“吃饱了吗?还想吃什么,我们就……”
“已经饱了。”段衡打断她,“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真的?”
“当然。”
在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夹击下,时光无可奈何地走出餐厅。
他们三个都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在餐厅门口喊了代驾,才驱车离开。
考虑到时光不舒服,段衡让他们先行离开,临走前叮嘱时光,“回去喝点水,早点睡。”
时光乖巧点头。
段衡又看了穆执一眼,拍拍车门,示意代驾先生起步。
他站在餐厅门外,目送车子远去,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环顾四周,准备帮自己也叫一个代驾。
段衡步入停车场,找到自己的那台车,不期然看到段泽年站在他车前,神情晦涩不明。
脚步顿了顿,段衡走上前,“二叔。”
前些年,段泽年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段老爷子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但他的行事风格并不磊落,作为小辈,段衡不方便指责,但心底还是颇有微词。
更何况在查出他对穆执的所作所为之后,在心底对他最后一点对于长辈的敬重,也宣布告罄。
事业接连受到打击,段泽年最近明显消瘦,加上晚上又被时光怼了几句,脸色更不好看,他急切地迎向段衡,“阿衡,你和穆执是朋友吗?怎么认识的,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
段泽年顿了下,“如果是朋友的话,能不能帮我说句话?我的公司,是他收购的。”
段衡装糊涂,“收购您公司的不是一家英国企业吗?对方负责人姓李,是个混血,我接待过。”
“是英国企业,但是……”
段泽年着急道:“总之,那也是穆执的公司。阿衡,你去帮我说说好话,就算不撤资,那能不能继续留用我?那是我一手创立的,业务和流程我都熟悉。”
段衡沉默地打量眼前语无伦次的二叔,眼底温度又凉了几分。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想的还是自己的钱财和公司,丝毫没有对穆执的愧疚。
他害怕的,仅仅是今后无法再逍遥挥霍,怕穆执恶意报复。
而不是作为一个父亲,对舍弃的孩子心生愧疚。
有些人,或许生来就不配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