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摇摇头,起身去洗手间。忽然看见一个卫生间里竟有四只脚,里面传来阵阵暧昧的喘息声,他嗤了一声,不住地摇头。他在洗手间顺便打了个电话给老婆和女儿,嘱咐她们早点睡觉。因此磨叽了近二十分钟,才回到吧台。
走近一看,发现顾俊良正在跟阮致成聊天。孟起摸摸后脑勺问道:“咦,这么巧?雪倩也来了?”
阮致成笑着摇摇头:“没有,我跟堂弟一起来的,他正在另外一桌帮美女算命。”
孟奇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牵住一个美*女的手在说话。唉,多老套的方式,他孟奇都把这招用烂了。
阮致成看了看顾俊良身前堆满的酒瓶子,问道:“怎么,心情不好,借酒浇愁?”
顾俊良牵动嘴角笑笑:“没有,我是把酒言欢,对酒当歌”
孟奇一想到自从结婚之后,各路美*女都离他远去,不由地悲从中来,拍拍桌子说道:“别文绉绉的,咱们干脆点,直接喝酒”三个人一人拿起一瓶酒,豪迈地喝了起来。
喝了近一个小时之后,顾俊良终于顶不住,冲到洗手间去吐了。这时阮致成的堂弟招呼完美女,走到了他们这桌,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阮致成和堂弟便起身离去了。
孟奇独自坐在吧台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顾俊良回来,他开始着急了。他穿过人群往洗手间走去,发现顾俊良瘫坐在地上,衬衣纽扣被人解开。孟奇赶紧走上前,将他扶起来问道:“被人打了还是被人扒了?”
顾俊良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不知道,看看我钱包还在不在?刚刚迷糊迷糊,好像有人在脱我衣服,被我骂了几句跑开了。”
孟奇伸进他的西服兜里摸了摸,发现钱包还在。那么衬衫纽扣……难道是有人觊觎顾俊良的美色?孟奇噗嗤一声笑道:“你快感谢我吧,要不是我及时来拯救你,说不定你就被哪个男人吃了大爷的,这间酒吧居然变成同性恋酒吧了,下次再也不来了。”
听见这番话,顾俊良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孟奇将顾俊良扶起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将他送回家。那晚,顾俊良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唐雪倩穿着一身婚纱,坐在一片草地上不停地哭,怎么哄也哄不住。醒来时,他出了一身冷汗,心里还隐隐作痛。
顾俊良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去洗手间洗漱,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他好奇地接了起来,“你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沈兰芝幽咽的声音,“俊良哥,是我。你先不要挂电话,听我把话说完。”
顾俊良不耐烦地回道:“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俊良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让我的表哥去拐走小宝,我向你道歉,请原谅我。”
顾俊良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我不想看你表演了,就这样吧。”
沈兰芝哭着哀求道:“俊良哥,我真的知错了。”
顾俊良沉默不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沈兰芝怯怯地问道:“俊良哥,这些年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也行。”
“没有,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来了。”顾俊良决绝地挂掉了电话。他忽然想起沈兰芝自杀的那一晚,雪倩在一旁劝他挂掉电话,不要给沈兰芝任何希望。如果当时他这么做了,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他不用伤雪倩的心,兰芝也不会变的这么坏。
沈兰芝听着嘟嘟的忙音,抱头痛哭起来。原来十多年来,一直是她在单相思,顾俊良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她。哭了一会儿,她慢慢站起身,擦干眼泪,往门外走去。
廖小雯看见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紧张地问道:“你去哪里?”
沈兰芝回过头,笑道:“不用担心,我就是出去走一走。”
“早些回来,我们坐晚上七点的飞机。”
沈兰芝点点头,打开了大门。
她坐车来到了雪倩家。在门口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雪倩从猫眼里看见她,打开门不悦地质问道:“你还来干什么?限你三秒钟之内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沈兰芝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痛哭流涕,“雪倩,对不起。本来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我伤害了你和俊良哥,甚至差一点伤害你的孩子。这些日子以来,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我的良心很不安。我真的错了,请你原谅我。”
雪倩不知道她又在演什么戏,冷笑一声说道:“够了,我不是你的观众,你找错地方演戏了。”说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关上大门。
沈兰芝一把抱住她的腿,诚恳地说道:“我是发自内心向你道歉,对不起其实这三年来,俊良哥一直忘不了你。他爱的人,从来都是你。今晚我就要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这样我的愧疚也会少一些。”
见她哭得像个泪人,雪倩的心又开始软了。她一把拉起沈兰芝,说道:“你走吧,我不会原谅你,你跪一天一夜也没有用。去国外好好过日子,你会找到一个懂得珍惜你的男人。”
沈兰芝木然地点点头,在雪倩快要关上门的刹那,她大声问道:“你会原谅俊良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