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联想到豪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些词汇,然后想起北疆那片被血与火浇灌了很多年的土地。
是的,这人以前是个将军,不是出谋划策的大将,而是斩将夺旗的战将。
镇北城当之无愧的第一战将。
后来战事稳定了,他也离开了镇北军,只不过这蓄须的习惯一直留了下来。
椅子旁边还有个剑匣,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渗发
着无形的剑意。
如果有剑修在这,一定能感受到这些剑意的纯粹,然后认出这个剑匣就是传说中的七情剑匣,这个人就是举世闻名的司徒行策。
想想也对,能在独属于大总管的书房里如此不合礼的小睡,还能被大总管当成座上宾以待,除去司徒行策外还能有谁。
“谁的信?”
司徒行策睁开眼,坐起来舒了舒身子,理所当然地问道。
这个问题依然很不礼貌。
李大总管并不介意,也不做隐瞒,淡淡地说道:“谢周。”
司徒行策喔了一声,很不高兴地说道:“如果是谢周的信,你该给我看一眼才对,说毁就毁,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大总管皱眉说道:“词别乱用。”
司徒行策无所谓地说道:“说你一句你还不乐意了,就不说其他,单这朝中百官都指不定每天偷偷骂你多少句。”
李大总管不想与他争论,更不想吵架,于是沉默。
半个月前,内廷司的信差在雍州东侧的小城里遇到了司徒行策。
上报给李大总管后,大总管确认了司徒行策的目标,就把司徒行策请了过来。
肖明远。
这是黑市守夜人的名字,七情惧之摄神剑的前任剑主。
也是司徒行策的师弟。
肖明远是第一个服用白雾丹的人,随后在那场剑争中,死在了司徒行策的剑下。
司徒行策决定把肖明远带回南海,将他的骨灰洒进海里。
那也是肖明远的遗愿。
然而意外却发生了。
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转身的那两个呼吸,肖明远的尸身被人盗走。
司徒行策怒恨怨交加,截至今天,他已经找了半年之久。
他依然没找到那个偷
走肖明远尸体的人,甚至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但以他的人脉,以他的能力,什么都发现不了,本就是最大的不寻常。
谁能做到瞒过他的感知,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了东西还能逃走?
谁能遮蔽他的所有信息渠道,做到不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答案无限缩小。
逐渐趋向唯一。
长安观星楼。
那位星君大人。
于是司徒行策接受了李大总管的邀请,来了长安,来了他最不喜欢的内廷司。
不过,不喜欢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