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响起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进来。”
邱言至推门进去,钟雅柏坐在床上揉了揉头,似乎刚醒过来。
邱言至走过去,忽然就抱住了钟雅柏。
钟雅柏愣住了:“言言,怎么了?”
邱言至摇了摇头,把钟雅柏抱得更紧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哽咽:“没事儿,就想抱抱你。”
钟雅柏笑了笑,拍了拍邱言至的背:“妈妈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一直感觉心绪不宁的,被言言一抱,觉得心里立刻就踏实了。”
“什么噩梦啊?”
钟雅柏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邱言至从钟雅柏卧室出来,就给贺洲拨了电话。
他手机在衣服口袋里一起带回来了,直接按下紧急联系人,就是贺洲的电话。
不过就算没把手机带回来也没关系,他不会忘记贺洲的电话号码。
可贺洲的电话无人接听。
邱言至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去了贺洲家。
他一路上都在拨打着贺洲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
邱言至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但他又很快地安慰自己说没事。
即使上次的重置卡对贺洲无效,也只是保留了他的记忆,身体各方面都是4个月前的样子。
这次也一定是这样。
邱言至很快就到了贺洲家,然后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地上正在拖地的佣人看见邱言至,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邱言至问她:“贺洲在家吗?”
佣人:“贺先生在楼上休息,不过你是?”
邱言至听了,就抬脚往楼上走。
佣人拦住他:“请问你是谁?贺先生不让人随便来家里的。”
邱言至说:“我和贺洲是很好的关系,你看我刚刚都是输入密码进来的。”
佣人听了,将信将疑地移开了拦着他的步子,说:“……那你,上去吧。”
邱言至一步三个台阶地上了楼,然后打开贺洲的房间。
贺洲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贺洲。”邱言至喊了一声。
贺洲没醒。
邱言至便一步一步朝着贺洲走过去。
走到床边,邱言至才发现了不对劲,贺洲从脸庞到嘴唇都白得没一点血色。
等等,他这身衣服……
邱言至瞳孔骤然紧缩,他伸手,一下掀开了贺洲的被子。
大片的鲜血浸透了贺洲身下的床单,浓重的猩红在他身下晕染开来,他的右腿上赫然留着那个骇人的血窟窿,鲜血依旧不断地往外流着,将贺洲的大半个衣服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