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他自知没有资格奢求。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也许是小姐笑嘻嘻道你叫长风时,也许是小姐问他是哪里人士时,也许是小姐揶揄他罗里吧嗦像个管家婆婆之时,心中的寒冰被那灿烂的笑容悄然融化,一点点沦陷。
他用性命守护她,不是因为命令,不是因为炎迦的要挟,不是因为有所图谋,而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他抱剑靠在檐下回廊,望着东方愈来愈白的天幕,心中一片安然,他只愿余生都这样静静守候着,无论是一辈子,还是一天。
忽而一颗石子轻轻的砸上了他脑袋,他一惊,猛然回身。
不远处房檐上坐着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手中一上一下抛着小石子,浅笑道: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我们这些年身上练就随时警惕的本事,你都忘光了么?”
长风呆呆看着那个身影一阵失神,只觉这样的相对恍若隔世。
良久,他涩然道:
“长安”
他对她,心中有歉,他猜她已知晓了自己的心事,故而更是无地自容。
他也觉得自己是鬼迷了心窍去伤害无辜的她,只是她这样的浅笑妍妍,眉目实在是,太像他心中那人了。
“长安,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你独自去闯怡红楼”
“我没事。”长安翻身下地,缓缓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我没事,大哥。”
坦然得好似二人间从不曾发生过什么。
长风一时失语,却听她道:
“炎迦走了,暗堂散了,这是蛊毒解药,你每月按时服食便好。”
短短几句话如一声惊雷,炸在他耳边,一时间他觉得自己身处梦中,满腔疑惑却在长安那云淡风轻的面容下一个字也问不出。
他似悲非悲,似喜非喜,表情扭曲了许久,终是慢慢平复,长叹了一口气,接过了那轻如蝉翼却重如泰山的一张纸,伸手止不住的颤抖。
长安轻轻一笑:“如今你我皆是自由身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长风沉默片刻,低声道:“自然,是跟在小姐身边,长安你难道”
“那便好,苦也好乐也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世上最难得之事便是求仁得仁。”
骤然被说破心事,长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惊怒交加,垂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长安只是淡笑着:“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要离开此地了。大哥,这些年你我一同长大,生死与共,地宫相护之情,之后无数次相救之义,我这辈子没齿难忘。无论发生过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和长宁的大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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