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探不到底儿,越发惶恐。
正当他心中哭天抢地地担心自己要倒霉了、战战兢兢那时候,外头刘拓击鼓鸣冤。
在大堂上县太爷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因他知道岳凌就在旁边屏风后坐着。
以虎牢中人的xgqg,以持令牌人的级别,莫说是随时都能把他这位县老爷拉下马,就算是先斩后奏,那也是稀松平常的。
因此许剑陈述完毕,又听到刘拓跟宝嫃两个一言一语地攻击县太爷之时,县太爷差点儿便从椅子上滑下去。
对他来说这真是屋漏偏遇连y雨,雪上更逢一层霜。
县太爷见过许剑,记得这猎户憨厚老实,本来仍想含混蒙混过去,没想到许剑在宝嫃跟刘拓一唱一和之下居然有些&ldo;不依不饶&rdo;。
县太爷暗中扫一眼岳凌,却看见他高深莫测的一张冷脸,刹那间县太爷自发想到自己被押着人头落地的悲惨qg形。
能当官儿的也算人才,县太爷虽则贪赃枉法,但却是个极会变通的人,见无法按下许剑,当下就选择了牺牲另一位。
当下县太爷急使眼色唤了师爷过来,命他亲自跑一趟huáng府,警告huáng老爷休要再生事,急急息事宁人为妙。
岳凌把来龙去脉简单地jiāo代了一番,许剑似懂非懂,然而想到旧账一笔勾销了,又极高兴,路过镇外的小酒馆之时,便买了一坛子酒。
中途刘拓走累了,许剑便将他背在背上,轻快地背着他而行。
刘拓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手搂着他的脖子,感觉身子随着他每一步的迈出都晃一下,小太子心里暖意四散,忽然道:&ldo;其实我……很喜欢现在这样儿。&rdo;
宝嫃在驴上,闻言怔了怔。
岳凌正在咧嘴笑,见状也看刘拓:&ldo;什么?&rdo;
刘拓道:&ldo;许大哥一个人住在山里,也没人跟他说话,那些人还对他不好……其实我想了想,这跟我住在宫里是一样的,从来也没有人跟我说真心话,所有人背地里也不知说我些什么。&rdo;
宝嫃见他忽然有此感悟,心头一动,刘拓却又道:&ldo;唉,不过我知道,我还是要回去的。&rdo;
岳凌见他虽年纪小,说的这些话却同年龄丝毫不符,他暗中便叹了声。
许剑默然无声,一手抱着刘拓,一边用嘴把那坛子酒塞子咬去,握着喝了一口:&ldo;喝吗?&rdo;冲着岳凌示意。
岳凌正有些口渴,见状迟疑了一下,便也接了过去,仰脖子喝了口,烈酒入喉,滚烫热辣,岳凌咂嘴咋舌,做尽鬼脸。
岳凌急忙把酒又塞给许剑,擦擦嘴边酒水问刘拓:&ldo;为什么呢?&rdo;
&ldo;因为……&rdo;刘拓看他两人把酒传来传去,便道,&ldo;许大哥我也要喝。&rdo;
宝嫃道:&ldo;拓儿,你不能喝,会醉得。&rdo;
刘拓咂了咂嘴,道:&ldo;好吧……&rdo;眼睛看着宝嫃,慢慢道,&ldo;因为我想当个很好很好的好皇帝……让天底下的人都有好房子住好东西吃,把所有贪官跟为富不仁的富商都抓起来,那样像是许大哥这样的人就不会被欺负。&rdo;
许剑闻言怔了怔,而后又喝了一大口酒。
岳凌赞道:&ldo;太子,你真是越来越像是大人了。&rdo;
刘拓叹了口气:&ldo;可是我还是很喜欢现在这样,自自在在地,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