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岸有一条很特殊的路,叫做九号路。
出名的不是名字,而是它的终点。
因为是墓陵。
万物皆复苏,独逝人长眠。
所以在浅岸,当地人便有了这么句耳熟能详的话。
简单的蓝白校服,乖巧的齐耳短发。
她的相貌,形容词很简单,甜美且舒服。
性格更简单,天生的疏离型人格。
你说这格格不入吗?
但在生物的逻辑链上,它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
天色很蓝,洗得晃眼。
入秋的天气有点凉,但不至于把人吹得瑟瑟发抖。
她左手拈着朵玫瑰,另一只手缩进长长的袖间,自然下垂,看不见分毫影子。
墓园的周围载着高高的松,松针一年到头都是那般青翠,入木三分的青色,被水土调养的生生不息。
紧凑的挤在一起,一棵挨着一棵,做长眠人天然的保。护。伞。
踩在长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石阶上,白色的帆布鞋后跟有些破了,她也没舍得扔,只是还这么穿着。
与穷不穷无关,她只是容易对喜欢的东西有太深的眷恋。
念旧,舍不得。
所以她总是很注意,注意着不去轻易接触某些容易戒不掉的东西。
比如说,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一处碑前。
玫瑰放下,祭奠逝人。
她蹲下,小小的身形显得单薄又有些可怜,看着照片上的人,即使已经微微泛黄了,却还是能看清基本的眉目。
“啪塔”一声,指尖转着的金属盒子端上窜出一阵火苗,一截白色的蜡烛怼上去,棕色的蜡芯被点燃,窜上橘黄色的暗芒。
放在碑前,任由它燃着。
秋风里带着些湿意,撩起少女松软的乌质短发,在发丝间埋下清晨的雾气。
湿漉漉的,她无言,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