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余茹霞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忽然反常是因为什么,糊里糊涂地指了指照片上的小字,“名字都写着呢。”
为什么会这样?
书房的门开了,故事的主人公出现在视野里。
他扶着墙,神情恍惚迷离,与刚才不同的是,他左眼眼角处多了一颗用黑色水笔画上的小黑点。
跟余行照片里的泪痣,一模一样。
第74章余让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余让?!
这个念头如同一块陨石砸开了冰封着的湖面,死水开始翻涌。
盛燃撑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心跳在耳边炸开,一下下敲打着耳膜。他脑子里无比混乱,短短几秒钟,大喜大悲上下翻腾。他反复肯定否定这个猜想,怕绝境中燃起的火苗一阵风就灭了。
“盛燃,姑妈?”他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们,“我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为什么在这里?”
余让的人格出来了。
他为什么要画那一颗痣?
余茹霞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踉跄着走过去抱他:“小让,你出来了,我可怜的小让……”七年前余让被侵犯,强烈的刺激下人格躲了起来,也就是说,余茹霞最近一次见到余让,是在他被送到十三中的时候。
也是因为这个决定,使原本就悲惨的少年苦难更甚。
在看清他脸上的“痣”时,余茹霞显然也愣住了。
余让的视线越过来人落在盛燃身上,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相见了。分离时的心痛不舍仿佛就在昨天,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
他看着盛燃,又问了一遍:“你带我来这儿的?”
盛燃还未回神,整个人显得呆滞惶恐,无人知晓他灵魂深处此刻正经历着何种动荡。
“姑妈,”余让没等他回答,避开余茹霞的拥抱,讪讪道,“我该走了。”
“别急着走!”余茹霞急道,“你才来了多久,姑妈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余让看到始终对他抱有警惕的李平阳,对这里的排斥又一次攀上了顶峰。他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
他无助又委屈地看向盛燃,更多的是想跟他能单独呆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
盛燃满肚子疑问,但他现在只能把就要冲口而出的话咽回去。
“我们走吧,”盛燃走过去,隔着衣服握住他纤细的手腕,跟余茹霞道别,“等他好点了,我再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