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初的眼睛便亮起来,“那这位堂哥哥会向哥哥那样宠我么?可是,”她又疑惑道,“堂哥哥怎么会行刺娘亲呢?”
“那,”阿娇含笑低下头来,道,“你就要亲自去问堂哥哥了。”
刘堂从昏连中醒转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托着腮看着他。眉宇间颇似昨夜的陈娘娘。
“堂哥哥,”女孩含笑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刘堂默然,这才发观,自己全身被捆的动弹不得。
那个女子,实在是个难解的谜,昨夜如此刃兵相向,如今竟然同意让女儿靠近自己。
内廷吏张汤接到堂邑候府送来的消息后,不觉揩了一把额上的汗。
昨日,终于在长安城一户民家发观了刘堂的消息,一面派人抓紧捉拿,一面告知皇上,发下令来,调配期门军,在城内抓捕。却不料这样的天罗地网,在刘堂下属的拼死护主下,还是让刘堂脱逃了去。 若是这一次依旧不能捕获刘堂,张汤想起刘彻盛怒之下的无情,不由得心下一片冰凉。好在据报,刘堂身上已经负伤,定会留下痕迹。却不料,他尚未沿着痕迹找出刘堂下落,堂邑侯府已经来报,逆犯刘堂在昨夜潜入堂邑侯府,险些伤了在侯府暂住的陈娘娘。
若是让未央宫内的天子知道,刘堂竟然在他廷尉府的追捕之下,潜入了陈娘娘的阁楼,只怕,会更加盛怒吧。
张汤不敢怠慢,亲自带人赶往堂邑候府,将人押回。
侯府将刘堂安置在远离内院的客楼中,经了一夜的关押,刘堂的面色有些苍白,但身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并没有想象中的颓唐。张汤,冷眼打量,肃声道,“刘堂,你先后行刺皇上和陈娘娘,可知罪?”
刘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的一声回过头去。
张汤倒并不生气,吩咐身边属下,道,“将人带走。”
四十孔武有力的衙人上前,将刘堂押的死死的,出了门。
张汤看见站在门外的穿着长长裙裾的刘初,连忙拜下去,道,“臣张汤。参见悦宁公主。”
刘初点点头。看了看面容惨白的刘堂,道,“张大人,你可要善待我地堂哥哥。”
张汤默然片刻,道,“臣知道了。”
“早早,”客楼后含笑转出来一位朱衣丽人。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娘亲在寻你呢。”
刘初便乖巧应道。“好地,陵姨。我待会便回去。”
张汤便知道这位就是长安闻名的飞月长公主了。果然是一张明媚的容颜,色若桃花。
“这位是?”刘陵看着被押的刘堂,含笑问道。
“启禀飞月长公主,这位便是昔日临江王的庶长子刘堂,昨夜潜进侯府,行刺陈娘娘,属下正要带他回廷尉府帘讯。”
“哦?”刘陵不觉有些意外,含笑道,“去吧。”自行带着刘初,向抹云楼行去。
张汤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一会神,回身道,“将刘堂押着,随我往宣室殿面见皇上。”
“阿娇姐姐并不愿意看刘堂身死吧?”
陈阿娇收回逗着笼中鹦鹉的绿枝,含笑看着袅袅走进楼来地刘陵,道。“知我者,陵儿也。”
“可是你还是把他交给了张汤。”
“张汤是最清楚皇上心意的人。”陈阿娇淡淡道,“我不知道皇上对刘堂的具体意向?却不能因为这样一点揣测,耽误了刘堂地病。”
“总要先看看吧。”若真的逃了,就真地成了逆犯了。
阿娇并不愿意去打听,刘堂面见皇上时的情景,只慢慢的听说了,皇上召了萧方为刘堂调理身子。
她便微笑,可以的时候,原来,刘彻也不是个一意要狠绝的人。
元狩元年来未,皇上召回了在西夷的司马相如。并派遣博望候张骞复通西南夷。
各诸侯王也注意到,皇上不知从何处寻来长兄刘荣的遗子刘堂,封为句容侯。
新封的句客候刘堂赶赴封地的时候,陈阿娇带着刘初去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