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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候霍去病,少年骁勇,歼敌近万,俘获无数,加食邑两千五百户。
振远候李广,弱水河畔打败匈奴左贤王,后在龙城会战中与柳裔合击,功勋卓著,但因迷路险些贻误军机,功大于过,加食邑五百,交买罪金五百两。
霍去病参跪谢恩的时候神情有些犹豫,刘彻看在眼里,含笑问道,“去病怎么了?”
霍去病便拱手拜道,“去病愿以封赏换取陛下对舅舅地宽恕,希望皇上下次可以让舅舅上战场。”
刘彻的脸倏然沉下,如果殿下跪地不是他最喜欢欣赏的去病,他便几乎要发作了。饶是如此,他还是缓缓道,“去病认为朕错待仲卿了么?”
霍去病的心缓缓沉下,道,“去病不敢。”
“功即是功,赏即是赏,”刘彻淡淡道,“退下吧。”
李广便忧心忡忡的看着霍去病,无论如何,霍去病也是一个将才,若因为得罪皇上,失了君宠,可是大汉一大损失。却没有瞥见柳裔唇角边淡淡的笑纹。
刘彻最欣赏的,怕就是霍去病桀骜的性子,孤高直爽,仿佛看的见自己的影子。这样地霍去病,只要不改脾气,刘彻便会一直宠爱下去。
只是,柳裔略略皱起眉来,这样的霍去病,还能活多久呢?
他远远地看见霍去病出了宣室殿,廊下候着的椒房殿侍女便屈膝道,“冠军候,皇后娘娘有请。”
霍去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身随她向椒房殿而去。
“去病,”椒房殿上,卫子夫搀着采薇的手,缓缓走下来,看着他微笑,“你长大了,渐渐长成一个男子汉了。”
霍去病低下身子,道,“臣霍去病,参见皇后娘娘。”
“起吧。”卫子夫嫣煞道,“去病,你今年,似乎也有二十了吧”
“是,虚岁二十。”
“那便也是该娶亲的年纪了。去病自己可有中意的人?”
霍去病摇首,“去病一心在战场上,并无时间留意这些。”
卫子夫悠悠想起了自己出嫁数月地长女卫长公主刘斐,她身份高贵,夫家不敢错待,夫妻也算和顺,但每次回宫,她依旧看的出她温娩笑容下淡淡的幽怨。
“本宫和你娘亲为你选了一些长安城门当户对的贵戚世家小姐,”她掩去了心思,浅笑道,“去病若有喜欢的,便挑一个,在今年成了亲,也好圆了你娘的心思。”
霍去病心下便起了一阵不满,淡淡道,“若说年纪,舅舅不也是至今未娶正妻么?皇后娘娘怎么不为舅舅操一操心呢?”
卫子夫一怔,苦涩的低下头去,“你舅舅……他已有妾房子嗣,和你,是不同的。”
长平候卫青,从前,留着正妻的位置,是希望在有利的时候,能够助卫家再上一层楼。只是最近,连她也摸不清弟弟的意思。
霍去病霍然起身道,“娘娘美意,去病心领。只是听皇上的意思。近期内还是要派军出征的。去病只怕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琐事。去病告辞了。”
卫子夫看着霍去病远去地背影,淡淡地皱了眉,卫家人生性平顺,怎么出了去病这种孤高我行我素的性子?若是仲卿,她叹了口气,说到底,是自己连累了仲卿。还能说什幺呢?
刘彻处置了宣室殿的政事,想起即将来到的盛夏,按照惯例。是要往甘泉宫避暑的。“杨得意,”他唤道。
“皇上。”杨得意躬身道。
“准备车马,朕要往长门宫。”
宫车到了长门宫外的时候,刘彻便听见一阵悦耳的古琴声,他素知阿娇操琴,擅长地是新奇曲调,而不是本身的琴技。而这琴声却中正娴熟,虽是常见的调子,却显示出操琴者高超地琴艺,不由诧异道。 “是谁在长门宫弹琴?”
“听说,今日陈娘娘请了司马夫人往长门宫,司马夫人是蜀中有名的才女,大约操琴地便是她吧。”杨得意在车外禀道,他知道皇上挂念陈娘娘,便对长门宫的动向素来多留了一个心眼。
刘彻便点点头,记起阿娇曾轻向他提过此事。同时邀请的还有丹阳候夫人金娥和刘细君。
说来的确有些不可思仪,金娥收养刘细君后,不到一年,果然有了身孕。细君人又乖巧,在袜陵候府,本就受人疼宠。金娥念及当初刘陵说的话,更是将她礼为带来一切好运的来源,疼如珠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当细君沦为罪臣之后的时候,谁又料的到有这样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