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吃剩下的鱼汤,舍不得倒掉,就留着第二天下面。
伏黎小时候很挑食,挑到甘愿把自己饿死的程度。
郭敏珍为她吃饭花费了不少心思,又是考营养师又是去机构学烘焙的。
王秀兰当然不会也不可能惯着她。
大家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一开始饿到半夜反胃酸,饿到吐黄水。
好在人是极度适应环境的生物,她把吃饭当成和洗脸刷牙一样的事情,也就习惯了。
回过神来。
她在祁希予的注视下,夹了一筷子面。
用行动告诉他——虽然看上去像是馊了,但能吃。
“抱歉,我出去打个电话。”
祁希予搁下筷子,起身走出去。
他走得很快,脑子里全是挥之不去的面。
桌上像潲水一样的面,早上难吃到能吐的面。
她不是没味觉。
她是习惯了。
祁希予摸出烟盒,烦躁地倒了倒,直接用嘴咬出叼在嘴里。
……
祁希予的离席打开了王秀兰的话闸。
她憋了太久,一股脑倾倒出来,“上回我给你说的事你放心上没?什么信号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是给你舅舅买社保,不是我,他可是你亲舅舅。”
伏黎还是那三个字,“我没钱。”
“没钱你去找你那个姨要,又不是什么难事。”王秀兰越说越生气,抬起自己的手臂,上面斑斑点点,是大面积烫伤后留下的疤痕。
“扪心自问,我和你舅舅对你不好吗?要不是为了你高考考得好吃得营养,我能落下残疾吗?!”
明明是为了她儿子熬的排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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