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夫君姓唐,她也是唐家的人。
唐家为自己请的最好的大夫,至自己如今这般痛楚无解,唐家……唐家……现在几乎和唐家扯上边的任何人,乔绽打心底都是不信的。
唐怡是其中的例外。
而她又是眼前这位清雅出尘唐家大小姐的贴身侍女,看得出很受重视。
对于这位唐大小姐,乔绽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从前淳昌县的时候,隔着帷幕那次……马车队离开淳昌县惊鸿一瞥的那次……
当真是雪落凡间,轻灵飘逸,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的别样风姿。
而如今没有了帷幕遮挡,又离她这么近,神秘的距离感加持退散,从前只远远看着曾暗暗惊叹的这一抹雪落下了。
从天上落到了凡间,落在她的咫尺,乔绽心里本能的欣赏没有退却,一丝也没有。
没人能拒绝来自这种灵魂深处,隔世烙印般吸引的邀请。
就算心灵早已干涸寂寂的她……也是不能。
不。
不是不能,而是根本没有想过拒绝。
思绪混沌状态之下,已是下意识接受下这亲近。
肌肤相处的那一瞬间乔绽的手腕没有控制住抖了一下,努力平复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
垂眸,犹豫几秒还是直接抬眼直视过去。
是啊,她谁也没有告诉……昨天听到茵儿说的冲喜一事,她是苦恼极了的,穿越而来已有过一次被冲喜的命运,刘家村的猪狗不如的日子简直糟糕透了。
阴差阳错来了燕京,是,燕京是大魏的朝都所在,离那淳昌县,刘家村、王家湾选隔十万八千里,可又能如何,她还是逃脱不掉戏剧性的命运,被困在唐家,困在唐家大夫人的掌心,被迫面对被二次冲喜的可笑命运。
再苦恼,再如何抗拒,不可否认的是,有一瞬间,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隐约的期待,是了,这一抹雪。
手腕的温度撤去,乔绽甚至感觉一种对她极为珍贵的什么要就此远离她,从而生出一种慌张来。
“唐小姐。”她感觉声音有些涩,这是什么时候才会有的情绪,乔绽清楚异常。
尽管,上辈子她从未有遇到过这样一个,能让她产生这种情绪的人。
明明对方是一女人,和她一样。
明明刚才那么大胆还盯了过去,这时候又下意识的偏过视线,乔绽行有些乱。
很神奇,明明不久前她还心如止水的打定主意和唐家大夫人谈条件,努力的想动起来,把主动权握在手上,改变目前被困被动的局面。
“我后背的伤是不是复发了?”
“还好。”
“唐小姐,会医。”
“……”
对方只是略点了下下巴,乔绽发觉自己热情的有些过分了,自己也有些懊恼。
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她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