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泥涂和尚竟然诅咒他,“晚娘冷面,大官铁面,这次你上京,见的是京官,最好给人喷得一脸唾液,没面目来看平江父老!当心吧!”
“嘿!你才要当心呢!狗肉和尚!”饮冰笑骂道,“小心给那一干江湖人士卸八块,拖去喂狗,这才算应了报;报了应了!我管他晚娘冷面大官铁面,只要是给面不要面,我就翻面!”
叶红见两人又顶撞起来了,赶忙把话题扯开,故意问于饮冰上人:“你说官府方面也来了许多高手,他门是推?”其实,把向武林同道劝说一事交托泥涂,万一失败,也有好处。在叶红心里,也觉得大半年以来,救龚侠怀一事屡遭挫折,倒不如像武林同道一般硬拼一场,劫狱救人,说不定反而直截了当!
“来的人很多,听说史弥远置在身边最信笼的高手——说到这个人,饮冰上人眼神不再悠然,而掠过了一种近乎畏怖的战志,”他也来了。”
“你是说,”叶红吃了一惊,知道有这样一个名动天下的高手,但仍不相信竟会惊动了这个魔星,‘大不慈悲’?!”
“对,他来了。这次聚集在平江府的高手很复杂。官方应以‘大不慈悲’为。”饮冰显得隐忧重重,“武林道上的人:则以‘白大帝’为首。”
“白大帝?!”叶红再吃一惊,像把自己的拳头吞肚子里去了:“你是说:‘黑山白水、黄花绿草蓝天’的‘白大帝’?!”
“是。便是他。”饮冰上人沉重地道,“自从‘黑先生’与大侠龙喜扬互拼身亡后,这‘五色盟’的首席,改由‘黑天王’登位,‘白大帝’一直不能成为‘五色盟’的老大,已决心要在江湖上搅个腥风血雨,以示作为。只怕……他这次也来者不善呢!”
“好,大不慈悲和白大帝都到了,”泥涂瞪着一双圆眼道,“你可开溜啦!”
“你说什么?!”饮冰怒道:“那我国在这儿,你去京城求人去!”
“我才不去!”泥涂马上道,“我宁愿在这儿跟人拼命,也不要看做宫的脸!”
“赴京请免龚大侠罪一事,上人在江湖上名高位重,且在朝里有的是相知,当然是要敦请上人出面才能国有成;”叶红连忙道:“至于在这儿的英雄好汉,有那个不心悦诚服大师的!如果大师亲自相劝,必能阻止这些江湖汉子莽动,如此岂不是好!”
泥涂和饮冰这寸不再争吵,但兀自忿忿。
叶红只怕又掀起火头来,忙问:“苏兄此行,不是说会探得一些消息的吗?”
苏慕桥也知机,即答:“听说‘诡丽八尺门’的赵八当家回到平江府来了。”
泥涂和尚没好气的说:“早就知道了。”
苏慕桥也不理他,只径自说下去,“听说严笑花又要嫁人了。”
泥涂和尚不屑地道:“她那种女人,不嫁人才怪呢!”叶红脸色一变,但仍把想说的话忍住了。
简单却忍不住问道:“她不是要嫁给陆倔武吗?”
“她已把陆倔武给甩了,”苏慕桥笑道:“这次她要嫁给沈清濂。”
石暮题也不知是笑还是叹:“她也真了得。我的丈夫一个比一个有权有势。”
单简冷哼一声道:“但再也找不回像龚大侠那样的人物了。”
“还有一件事,”苏慕桥说,“是有关她的也有关你的。”
“她”当然是指严笑花。
“你”是指叶红。
叶红一楞。
“我?”
“对!”苏慕桥说,“‘诡丽八尺门’的二当家——不,现在已是门主了——朱星五托人请我代邀你和严笑花,‘芒种’那天,请到八尺门一晤。”
“哦?叶叶红心中纳闷:“请我?和她?”
2.今年,我们一起过冬好吗?
芒种那天,时红伤未痊愈,但大清早就振衣而起。
那是个明亮的好天气,无比青还蓝,云比白还清;窗外,有鸟从瞩啾至惊喧:衙外,有孩童嬉笑声传来。
空中带点湿气,使气候不至于过于干燥。走在微湿长苔的青石板上,脚底隐约觉得有一种弹力。这种天气。这种天气,让人忘了忧虑,连灰色都可爱了起来,连悲哀都很精彩。
叶红以一种“播种”的心情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