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冥冥之中都指向了西境……
不,不是西境。
是蔚巡生……是勤王府,是姚将军府。
北寰言从牢房里出来,低着头,缓步而行,心里一直在琢磨事。
即便是藏息阁与黑市要查五年前秦谷身边的人,也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找线索。
纨绔子弟出去花天酒地,每日见的、路过他身边跟他说过话的人太多了。
北寰言抬脚出了地牢的门,地牢太黑,外面的光太刺眼,他侧头闭上眼睛,脑子里继续想——
可也不一定。
那个人一句话,相当于救了秦谷的姑母与姑父。甚至还让秦谷过上了奢靡的生活。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还是要去问问秦谷。
打定主意,他问凌信:“让藏息阁帮我查查,秦谷现在在哪里。”
凌信应下,去大理寺后院放鸽子。
昨天晚上秦谷人就睡在醉云楼。
跟楼里的姑娘们秉烛夜谈,翻云覆雨,直到凌晨才睡下。
醉云楼昨晚是最后一天营业,秉承着有始有终的原则,让秦谷在醉云楼里一直睡到了傍晚。
起身的时候,身边的姐儿已经没了。
他吼了一声:“来人!”
等了许久,外面没人应。
宿醉头疼得厉害,他捂着额头,坐在床上发呆,只觉得口干舌燥,屋里没人伺候,秦谷就只能自己爬起来,赤着脚去找桌子,给自己倒茶。
谁知摸过去,桌上的茶壶里也没茶。
秦谷有些暴躁地一脚踢开凳子,骂骂咧咧推门出去:“人呢?!妈的,人都死光了吗?”
秦谷出去,才看见醉云楼里幽黑一片。
临近傍晚,外面红云连成一片,铺天盖地。
楼里没有通明的烛火,也没有风情万种的姐儿。
只有几个小厮在楼下搬桌子。
秦谷蒙了一会,不知出了什么事,带着怒火吼了一嗓子:“妈的,你们醉云楼这是想关门了!?”
楼下搬桌子的小厮低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拉高了嗓门回:“是啊,秦大少,我们醉云楼关门了。您赶紧自己梳洗梳洗,家去罢——”
什么?
醉云楼关门了?
这么大的场子,日进斗金,说关就关了?!
“你们他妈胡说什么?”秦谷一懵。
显然秦谷还不知道今早朝堂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