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家里只带出来二十多个奴仆,一路跟着,也没多少事。
束茗问蔚巡生去许都之后是否要置办一个宅子。
蔚巡生回道,直接去临府。北寰言会安排。
束茗蹙眉有些担忧:“我们还是置办个宅子吧,我们一行人,连带着姚府的主仆加上有三十多个人,这么多人去叨扰别人不好吧?”
蔚巡生解释道:“我家本应该在许都有御赐的府邸宅院。只是早些年西境不太平,父亲与舅父没回许都几次。帝君那里从操心着别的,十几年了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此次去,即是表忠心,也是立威。帝君怠慢我们西境,别的京官就更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了。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父亲与舅父能忍下这口气,我不能。”
束茗不太懂里面的利益关系,可总觉得这般锋芒毕露,多有不妥。
走之前,勤王妃再三叮嘱,一定要看好了蔚巡生。
勤王妃说他面上不温不热的,其实内心里主意多得很。一下没看住,恐怕就有一肚子坏水。许都那里情况他们也不了解,陛下的喜恶他们也不清楚,不要让他轻易范险才是。
可束茗这段时间与蔚巡生在一起,总觉他做任何事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
他缠着北寰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束茗便也不劝了。
到了许都之后随机应变吧。毕竟她也不清楚许都现在的局势。
“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叨扰北寰言,会不会扰了太傅?”
束茗知道北寰言一直与临太傅住在一起。
蔚巡生显然也想过这事,道:“太傅府里必然有伺候的人,我们独自前去。护送的西境军留在城门外扎营,其他随行人也先跟着西境军一起在城外留着。”
束茗点头,表示知道了。
蔚巡生笑道:“我可是带了西北最好的砚,等着拜访太傅呢。”
这一路上姚子安都骑马在外面,这不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却是他第一次去许都。
以前接军粮的时候,都是姐姐姚子萱带着他去接。
这是姚元武嘱咐的,他要姚子安学会担事。就连搬运军粮,姚元武也要姚子安跟将士们一起出力,搬到军营粮仓。
小时候,姚子安不懂,只觉得麻烦。
后来年纪越来越大,跟着父亲一起在军营里待得时间长了,也跟父亲出关,平过几次小战,越发觉得戍守边关的将士们不容易。
他清楚,即便是他上战场,身边也有将领保护,自有开路先锋营替他冲阵。
可那些冲锋的将士们,多半都是有去无回。
若不是保家卫国,谁愿意把自己的性命白白丢在战场上?
去的战场次数越多,姚子安对这些戍守边境的将士们就越尊敬。为他们做这些搬运粮食微不足道的小事时,便也没有那么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