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年后就没了,以前还有几个算账的。”
说着,卢鸿又“嗐”一声,挠挠头:
“别说女职工,男职工都跑没了。你们既然找到我,肯定也知道,年前那个案子,罚了我一大笔款子,厂子眼看着干不下去,能跑的都跑光了。”
裴郁点点头,不再言语。
廖铭却转过脸来,乘势问道:
“所以,你恨上了蒋天伟?”
“那没有!那没有。”卢鸿连连否认,一双绿豆眼睛尽可能睁到最大,好让廖铭和裴郁看清楚其中的诚意:
“人家秉公办事,咱们没话说,没话说。什么恨不恨的,谈不上。”
看来,警察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裴郁想。
这个卢鸿,还远达不到亡命之徒的地步,说他绑架蒋凤桐,实在也不像。
比起他,裴郁觉得,自己更看不透的,是那个叫桑斐的女孩。
正暗自思忖,卢鸿把他们送出厂门口,便挥挥手,迅速闪人了。
上车前,裴郁注意到,厂子门口的围墙上,有一块新鲜粉刷过的痕迹,颜色煞白,和旁边老旧的墙皮,形成鲜明对比。
更惹眼的是,那块煞白的边角上,还有一道没有遮住的,滴落下来,又干涸在墙上的红痕。
没清理干净的红色在白漆衬托下,更显得鬼气森森,触目惊心。
他看到廖铭也在墙下停住脚步,便走过去,将那红色抠下一点,在指间捻一捻,又放到鼻端去闻。
很快,便抬眼看着廖铭:
“血。”
廖铭眼底浮现一抹凝重:
“人的?”
“不能确定。”裴郁一边说,一边摸出物证袋,把抠下来的红色装进去:
“要检验过后才知道。”
————
又是一路颠簸后,几个人驱车回到局里。
裴郁刚要带着那袋疑似血迹的物证去化验,却被何年当面拦住,冲着他笑得怪不好意思:
“裴法医,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劳您大驾,把我送回事务所吧。”
裴郁微微昂首,扬起手中物证袋:
“我要做鉴定。”
话音未落,就绕开何年,打算离开。
谁知,豆花儿这时却从车上跳下来,几大步来到他身边,一把将袋子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