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又喊了一次:“昭瓷。”
“啊?”昭瓷如梦初醒般回头,眨眨眼?,“怎么了?”
就算像现在?这样看不见,眼?底光泽暗淡,大反派的眼?睛依旧很漂亮,像是晨间蒙着薄雾的湖泊。
该说不说,他整个人都生得很漂亮。
薛忱唇角不自觉上挑,想了想,漫不经心道:“方?才?宋鸣在?敲门。”
他指节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叩着。
昭瓷一颤,谨慎地问道:“那他走了吗?”
【救命,我们?不熟。如非必要,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宋鸣说话啊啊。】
“走了。”薛忱叩叩击桌面的速度放缓,笑着应声。
面前的少?女果然?松口气?,心里变得愈发安静,又有走神的趋向。
“你怎么这么爱发呆?”他笑吟吟开?口。
“可能轻松吧?”昭瓷歪了歪脑袋,不太确定道。
以前躺在?病房里没事做的时候,她就成天发呆,养成了习惯。
纠结良久,昭瓷才?犹豫地开?口:“你的眼?睛,会好吗?”
石罂花说这是魔气?入体导致的,无药可治,只能等体内魔气?被去除掉。
“嗯。”薛忱低低应声。
末了,又补充道:“不是第一次了。”
烛影摇曳,投落在?墙壁的影子突然?间变得张牙舞爪。
昭瓷望眼?薛忱的衣裳,陡然?意识到哪不对劲。
那片总在?肩部的饕餮纹变了位置,像是有生命般,缓缓爬至胳膊处,狰狞的兽嘴几?乎对着他的心脏。
石罂花却蓦地躲进她识海里,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道:“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什么意思?
昭瓷愣住,却还是认真道:“不会。”
石罂花松口气?,瘫软在?识海里,怀里抱着的还是那日捡回来的植核碎片。
霎时地面颤动,有什么锤子似的东西一下下猛然?叩击窗户,红雾隐隐从缝间穿过。
目标很明确,是她。
联想方?才?石罂花的话,她还有什么不懂。
“它们?是冲你来的,那日在?山上也是。”昭瓷平静道,语气?分外肯定,“你有事瞒着我。”
也怪她蠢。
以为?结契是最大的保险,灵植说什么就信什么,没多?怀疑。
石罂花不敢说话,嗫嚅着应了一声。
奔向她的那团红雾,突然?被只苍白修长的手捏住。
稍一用力?,化作四散的粉末。
外边的东西顿时没了动静,像是在?观察,偶尔试探地撞击一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