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眉头紧皱起,脸上热红,心脏狂跳一下。
这般窘迫竟又是被他第一时间目睹,奚昕然心下一恼。
好在这时的祝珣终微缓过来,抬手退了自己的外衫,顺势给她披在身上以作遮挡,“去将衣裳换了吧。”
这回心上的痛楚,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深重,持续时间更久,久的他手臂微抬时都带着颤。
这般细致举动不禁让奚昕然心上一软,直直盖住方才的窘意,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一前一后下了石阶。
有了他长衫外盖,行于人前时奚昕然并未被人瞧看出有任何不妥,一归卧房,奚昕然大步入了内室,唤来木香给她拿干净衣裤过来。
方才在外还不觉,这会儿到了灯下,祝珣那张惨白类比纸人的脸着实将奚昕然吓了一跳,“你当真没事吗?”
勉强扯起花白的唇角提了点笑意,他连摇头都似很费力,“无事,歇息一会儿便好。”
瞧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奚昕然也只能点头,“那我进去换衣裳,你不许偷看。”
如今每每听她讲话,祝珣心中都有份欢然之感,朝她摆摆手,“你快去吧,我不看。”
随而他歪在外间榻上,稍适缓歇,内室中隐隐有簇簇声响传来,使得他心中难定,一闭上眼,先前所有关于奚昕然的画面皆铺在眼前,还有那忘不掉的血色
换了干爽衣裳再出来,祝珣的面色照比之前又好了许多,眼下手里已经捏了一本书在翻看。
瞧她出来,下巴微仰,“换好了?”
“你的外衫有些脏了,明日让木香拿了洗了再给你。”她着一身桃粉色罗衫出来,下配青芽色马面裙,上绣玉珠,雪肤配上这身鲜亮的颜色,远远看上去似一颗玉桃,不由晃了祝珣的眼,终是没忍住多落了两目在她身上。
见他手上书名朝外,奚昕然指了指上面的字说道:“你还有没有旁的书,我这两日只在架子上寻到了两本话本子,都看过了。”
“内室长几下的那个方柜中便是,随你挑选。”他长指一指她身后内室说道。
奚昕然一头扎回内室,在外听着她在内室中翻箱倒柜的声音。
稍许,声响变小,继而变无,不免让人好奇,罗汉榻上的祝珣轻眨两下眼睛,身子挺直,唤了两声:“昕然?”
里面无应答。
于是他又换了一声:“奚大小姐?”
里头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