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小厮拍大腿又道:“府里出大事儿了!”
二人急匆匆奔入府中,尚未行至正堂前便听到有隐隐哭声传来,奚昕然与奚霁林对视一眼,而后加快步子朝堂中暖黄的灯光奔去。
顾不得院前水坑,二人踏水而入,奚昕然几乎是提着裙跳过门槛。
见二人回来,堂中众人齐刷刷看向他们,堂中哭声也立即止了,却只瞧着奚夫人坐于主位中满目红丝,泪染脸庞,一侧坐着的周姨娘亦是如此。
见奚昕然归来,似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似的,素来柔弱的奚夫人哑着嗓子唤了句:“昕然”
“母亲,”她亦回了一声,快步行到奚夫人身前蹲下,手掌不觉与母亲的缠握在一起,“爹怎么了?”
头一次,在素来不晓愁的奚昕然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无措的神情。
奚夫人自小出生贵家,性子又是与世无争,似一朵娇养的温室花朵,从不费心力更不担事,想与她说,却又欲言又止,仿若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是哭。
“母亲,您别哭,您告诉我爹怎么了?”奚昕然自是知晓母亲的性子,心里急的狠,却又不忍同母亲说一句重话。
方才门房小厮亦说不清楚,奚昕然也只听晓了个大概。
好在周姨娘还算有些理智,取着帕子擦了泪,而后轻拍奚昕然的肩说道:“昕然,你别急,老爷他”
周姨娘停顿片刻,而后才鼓了勇气道:“今日傍晚时,你爹他在青楼里与一个嫖客大打出手,弄出了人命”
别说奚夫人对此难以启齿,就算是奚昕然听了亦是脑子嗡地一声。
几乎同时与奚霁林高声反问道:“什么?”
“是城北的一个叫什么春满楼的青楼,方才有人来报信,说你爹与里面的人争一个妓子,二人发生争执,最后动起手来,你爹失手将人推下了楼,那人脑子撞在楼梯角上,当场就没了”
讲说到此,周姨娘再也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
只瞧奚昕然听完这些久久回不过来神,由蹲转坐,僵挺地坐到了地上,一双杏仁似的大眼滞顿放空,人一下子便傻了。
“昕然,你站起来。”到底是奚夫人不舍得女儿,弯身将她自地上拉坐起来。
最后连奚昕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坐回椅子上的。
“那爹现在在哪呢?”奚霁林紧忙问道。
周姨娘道:“出了人命,自是不能让他回府,听说那头报了官,现在你爹被人带到衙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