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把此事告诉了水长宁。
在水长宁眼里,陆落是一个人,没有性别没有面目,就是那个活动的灵体。
灵体来月事,对水长宁而言,跟她染个风寒没有差距。
“我给你把脉。”水长宁道。
水长宁和陆落一样,术业有专攻,他们都不精通巫蛊,不敢乱下结论。
水长宁学过医术,疑难杂症解决不了,小小的头疼脑热还是可以的。
把脉半晌,水长宁道:“你有点气虚。气是血统帅,气虚则血迟缓,血迟缓可能会导致行经疼痛,身子发凉。”
水长宁不否认有虫子爬进陆落嘴巴,他只是告诉陆落,她自身的身体状况,也会造成陆落说的那些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交给她自己判断。
陆落更是理不清头绪。
白天,他们将车夫留在原地,看守马车,他们俩则去了界碑的附近,等待路过的人,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一整天,没有人迹,那些黑黢黢的草,还在挺拔的长着。
陆落身子更凉了。
一个时辰之后,陆落着实难受,双足站不住了。她留下水长宁守住界碑,自己回马车躺下,她浑身无力。
这种情况很少见。
去年在山上,陆落冬天进阵法,熬了三天才出来,染了寒气,正巧月事来了,状况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那时候柏兮用他掌心外泄的阳气给她暖肚子,熬红糖水给她喝,还会做很多好吃的。
陆落不能想这些,一想就恨不能回山上去。
“醒醒。。。。。。。”迷迷糊糊中,有人推陆落的肩膀。
她睡着了。
是水长宁。
“你发烧了。”水长宁道,“咱们回城里,给你请个大夫。”
“不用,山路太颠簸了,回去我半条命都没了。”陆落虚弱道,喉咙里又干又涩。
五天的山路,陆落只怕活不到城里,还不如安静躺着,等待月事结束。
她喝了两碗热水,肚子却开始闹腾。
陆落腹泻。
她这个夜里,一会儿发烫,烧得神志不清;一会儿又发冷,冷得全身哆嗦,嘴唇苍白。
腹泻则是一直没停,片刻的功夫就要下车一次。
快要天亮的时候,她都要虚脱了。
他们随行带着一些肉干,水长宁不会做饭,就吩咐车夫用肉干熬煮肉汁汤,给陆落补补。
车夫用更蹩脚的官话问水长宁:“她是不是有了。。。。。。”
水长宁一向惜字如金,此事又跟他没关系,哪怕陆落真怀了,也不是他的,他沉默听着,没回答。
车夫也看得出,他们不是两口子,因为水长宁对进车厢很避嫌,如果不小心露宿,他也是在野外打地铺。
见水长宁不答话,车夫担心自己说错惹恼了雇主,当即架起随行带着的锅,将肉干熬煮了一个多时辰,熬成了肉汁汤,端给了陆落。
陆落喝了一碗,又开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