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兴、林况二人讶然,按照这个调虎离山的思路,看似坚不可摧的西陵城已然岌岌可危,然而……
“兆丰县里统共就一千五百人,分给?你?五百人,拿什么?应对崔越之的兵马?!”
樊云兴头一个驳斥。
“兆丰县不用留人,天岩、普安也不用,空着给?他就是了。”
危怀风道,“我?要的是西陵城。”
二人大?震,林况眼中有惊艳之色,倘若兆丰、天岩、普安三?县都不留人驻守,便可以把所有兵力?汇集在一处,趁着崔越之兴兵讨伐的时候偷袭西陵城。如此一来,崔越之愤而攻伐的便成了三?座“空城”,待得他反应过来时,西陵城已成危家人的囊中之物。
这不就是调虎离山加空城计么??
林况抚掌,便要夸赞,樊云兴却是喝道:“你?这是豪赌!”
“打?仗本来就是赌。”
“你?放屁!你?打?过仗吗?数千上万人的性命,谁跟你?说那是在赌?!”
樊云兴一声斥罢,厅堂里陡然静默。
危怀风欲言又止,胸口猛地像被什么?刺中。林况忐忑不安,打?开折扇扇风道:“二哥先别急,先前不是说了,有徐正则这个线人在,可以里应外合。谋略而已,不算是赌!”
“哼,线人?城中的线人,我?们又不是没有,何必假他人之手,拿兄弟们的性命做赌注!”
“二哥,怀风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他就是!”
樊云兴恨铁不成钢地瞪一眼林况,沉声道,“先前用庆王名号举义的事?,我?可以罢休,但?是这一回,事?关铁甲军生死存亡,我?绝不会?让步!”
当年西羌一役,铁甲军一败涂地,危家寨如今残存的旧部不过寥寥三?百人,每一人,都是樊云兴视如手足的至亲,他绝不允许为这一场豪赌,把任何一人的性命搭进去。
林况喉咙一哽,蓦然间说不出一句话,樊云兴红着眼眶看一眼危怀风后,拂袖离开。
及至厅堂外,迎面走来一行行色匆匆的人,当首的正是岑雪。
“樊参将!”
“这里没有樊参将!”
樊云兴看也不看岑雪一眼,阔步离开。
林况追出来,看见岑雪,如遇救命稻草,指指樊云兴离开的方向,又指指后方:“我?去劝劝外面那位,你?帮我?劝劝里面那位,多谢了!”
说完便要走,却被岑雪伸手拦住。
“不!”
岑雪斩截道,“我?劝樊参将,你?劝怀风哥哥!”
说完,岑雪看一眼厅堂里的那人,毅然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