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清寒说他听到‘电焊工’叫陈晓暖奥图娜,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脱身后果然来这找大竹笋,还把它给修好了。
事到如今,我必须得对陈清寒说实话了,我追上他,死死扯住他的胳膊。
“小暖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是金棺的主人,她借用小暖的身体玩了招金蝉脱壳,你过去必死无疑!”
“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把她找回来。”陈清寒语气不重,眼神却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
“行行行,你退后,我过去,那东西有辐射,不想变转基因大豆,你就退后。”
“有你的毒气护体,我没事。”
陈清寒已经不是那个遇事冷静的他了,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见陈晓暖,别说转基因大豆,就是变成癌细胞,他都不会退缩。
我放开手,心说随他去吧,大不了他变成怪物,我给他找个安全点的陵墓放里边,怎么过不是过啊
凡事只要想得开,那就没啥烦恼,可即便是我们这样丧病的一族,大家也有各自迈不过去的坎儿。
太执着一件事,最后会变成执念,奥图娜就是这样,一切都可抛弃,唯有生前的执念、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因为半空中有金网护着,外边的潜艇拿小岛没办法,白衣头头和他的手下估计是甭想活着出去了。
我和陈清寒走到‘大竹笋’下边,这东西其实更像石笋,但它并非天然形成,表面的浮雕也不是出自我族之手。
当初我们把它从地下的墓中挖出来,它就是这个样子,虽说我族一直致力于挖掘本族祖坟,但偶尔也有失手误判的时候,挖开进去才知道是别人家的坟。
早于我那个时代的先民古墓,在经历过天灾浩劫之后,能保存下来的并不多。
我们自己一族的文明都出现了断代,对别人那就更不了解了。
先民古墓大多没有墓碑、墓志铭一类的文字说明,少数有文字的墓,那文字也是无人能识,早已成为失落的文字。
出土‘大竹笋’的那座墓也是一样,里面没有文字说明,墓主无棺无椁、尸体就搁在一个石台上,身上只裹了层布。
已经烂成白骨的手里捧着一个水晶球,后来我们知道,那是‘大竹笋’的门钥匙。
如果没有钥匙,外面的人绝对进不去,除非里面有人开门。
我抬起手,让过去的回忆告一段落,转头看了眼身边的陈清寒,他也在看我,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告诉他,他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试图从活人的角度,或者说,是试着从感性生物的角度去理解他。
寻找多年的妹妹就近在眼前,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肯定做不到等在一旁,由外人来证实他心中的疑惑,即使会送命,他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