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夏诉霜听得手都在抖。
她不明白:“我只想你变回从前那个阿霁,就这么难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无路可走?”
宋观穹笑得无奈,“我当然可以听话,可以百依百顺,师父说东我绝不往西,可我总不能骗师父,这是孝顺吧。”
他将脖子往前送了送,没碰到剑锋,还觉得有点可惜,
“我对师父,从来都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这辈子都改不了,徒儿l隐瞒这份心意太久了,以后再也不想藏了。”
夏诉霜不要听这些话。
“你再这样子!我……”
她气得唇瓣发白,握紧剑柄,“你再如此刁钻忤逆,我只能逐你出师门!”
“可以不要吗?”他问。
“那你就改!”
“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他不说话,眼睛里是触之即碎的难过。
夏诉霜梗着脖子,难受一点不比他少。
“师父。”
他轻扯她的裙裾。
夏诉霜不能再让自己心软。
“这儿l我不会住了,你既不改,往后你我不再是师徒,山高水长,各自为安。”
夏诉霜转身收起了剑,不肯再看宋观穹一眼,推门走了出去,却走不动。
宋观穹还跪着,手里紧紧攥着她的裙摆。
“师父。”
她听见了哭腔,仍不回头:“我不是你的师父,宋司主请松手。”
宋观穹不让她走。
夏诉霜挥剑斩了那块布料,迈出门去。
宋观穹站起身,望着要离开的人,情绪压抑太过,眼底红成一片。
“师父既要逐我出师门,从前教的武艺,我也一并还给师父吧。”
一声碎瓷响。
夏诉霜听到他话里的决绝,定住了脚步,仍忍不住转头去看。
宋观穹就站在满地碎瓷前。
夏诉霜立刻浮起不好的预感,若是阿霁跪下去,膝盖就废了。
阿霁不能变成一个废人!
可他撩开衣摆,没有一刻犹豫地跪了下去。
夏诉霜的手比脑子更快,寒丝扯过一旁的脚踏,拖到宋观穹膝下。
“嘭——”的一声,是木踏板开裂的声音,宋观穹到底没有跪在碎瓷中,保住了两条腿。
但听声音,伤得不轻。
夏诉霜松了一口气,继而怒火中烧。
他怎么能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