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迫我们冒险入庄与他决战。可是,从咱们擒获的信差口中所得到的消息,这家伙八成儿要赶赴万松庄聚会,离穴追踪顺道截击两全其美,可能性要大些。难道说,他们不打算在住处附近截击,今晚要在咱们落店处下手不成?”
小翠黛眉深锁,若有所思,接口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仍不打算回头罗?”
“这时回头怎成?”安平心事重重地答,脸上泛现忧虑神色,不时用右拳击打左掌心,频频向前后张望。
皓姑娘用纤手按住他的手掌,低声关心地问:“安平哥,你心中有事,能不能告诉我们,让我们替你分忧?”
她叫他安平哥,叫得十分自然,毫无扭怩做作绕口之处。但却令他心中怦然一跳。他温柔地注视着她,接触到她含情脉脉的关切眼神,不由心潮澎湃,虎目中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采。自庐山别后,他从没有像今天一般地和她如此接近。更不曾像今天一般向她如此注视。
他从姑娘的眼中,看出了她蕴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意,领会了她女性温婉的内心语言。
他温柔地握着皓姑娘柔和温暖的纤手,忧虑地说:“翠妹的话很有道理,我们该回头和白无常周旋的。可是,三位老爷子至今还未见露面,我感到似乎有些不妙,恐怕……”
“大哥,确是有点不对,这半天怎么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影?”小云急急地接口。
安平霍然站起,凛然地说:“云弟和翠妹立即启程折回,我和皓妹往前面看看,也许他们在葡萄山等我们。”
“那……我们何不一同到葡萄山看看?”小云接口道。
“不必了,你们可以在后面留心三位老爷子的行踪……”
“不!咱们四人可合不可分,要进同进,要回同回。”小翠坚决地说,她反对分开行事。
“好吧,咱们到葡萄山再折回。”安平说。
他们却不知,山崖上有人,路两端也有人埋伏,几双焦急而愤满的眼睛,正在远处向他们窥伺。
他们坐在隘口,仅五丈左右,埋伏的人心中焦急,希望他们赶快前行进人陷阱,以便封锁退路。
“那么,我们早些动身。”小云站起说。
四人提着行囊迈开大步形隘口向前走,仍是小云领先,两位姑娘跟在安平身后。
到了隘道三分之一处,安平无意中扭头回望,蓦地脸色一变。低叫道:“不好,这地方危险。”
小云应声止步,扭头问:“大哥,有何危险?”
“如果有人堵住前后,咱们岂不进退两难,登崖无路,落江无门了么?”安平抽着冷气说。
“不见得,咱们四支剑可敌千军万马,谁挡得住我们?”
“只消有四把强弓便够了,你敢闯么?”
“咱们可等到夜间突围。”
“上面推下石块,能拖得到夜间?”
“崖下不怕石块……”
话未完,安平大喝道:“退至崖根!”
崖上轰隆隆连声大震,磨盘大的石块以雷霆万钧之威,声势骇人地飞砸而下;撞击崖壁时碎土石如暴雨般崩堕。“轰”一声大震,第一块巨石砸在路外侧,雪花飞溅中,滚落江下去了。
暴响声如一连串乍雷。沙石如雨,令人动魄惊心,血肉之躯,不可能和这些可怕的石雷相抗。果然不出所料,他们陷人绝境了。
几块巨石已堆集在路旁,假使石雷不断下砸,崖根下便不是安全地带了。要命的是前后两丈左右以外的路面,悬崖已尽,而是坡度险峻的绝壁,壁根下无法藏身,石雷直接砸在壁根上,他们被陷住了,幸而对方发动得早,再慢些儿,他们更无处可躲啦!
这得怪上面的人等得太心焦,忙中有错。先前安平四人歇脚,埋伏的人已疑心他们现了埋伏的阴谋,这时仅走了七八丈又再次停止,显然想退离险境,得失之心太切,赶忙抢先下手,未能即时将四人砸毙。真是鬼使神差,功亏一篑。
“我们被困住了。”安平神色凝重地说。
“可惜没带有飞练索,不然便可从下面脱身了。”小云焦虑地说。
安平探出上身想向下看。头上啸风之声传到,一块石凌空而降,他赶忙退入。
“轰隆隆”连声大震,两块巨石先后砸在路侧,带着暴雨般的沙石,向下飞降,烟尘滚滚。
他侧耳倾听,“蓬蓬”两声暴响,滚动声连绵不绝,接着水声如雷。
“下不去,会被堕石砸碎。”他苦笑着说。
不等他们设法脱身,崖上已传来洪钟似的大吼声:“夏安平,你死了没有?”
他舌绽春雷,高叫道:“夏某死不了的,多蒙关心,谢谢。”
“没死就好,可让你多活片刻。”崖上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