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毒蛇大部价已逃逸无踪,另一部份则蛰伏不动,似乎已经吓软了。
惨绿色的面孔突然徐徐上升,升高数尺方行停住。
他心中冷笑,心说:“果然是人,他居然想装神弄鬼吓我呢!”
原来面孔上升,被他看出了破绽。那人穿了一袭碧绿色的长袍,与墙壁同色,浑身裹在与背景相同的长袍内,安坐不动,绿光幽暗,所以无法看出底细,这时人影移动,使逃不过他的神目了。
“甚么人在那儿?”绿面孔说话了。声如枭啼。
“区区夏安平。”他泰然地答。
“你不问我是谁么?”对方再问。
“阁下如果说出,在下并不反对。”
“老夫是鬼。”
“是鬼岂会自称老夫?称老鬼岂不更像些?”
“小子无礼!”对方怒吼。
“你这是自取其辱,可不能怪我,早些时在下曾经扮鬼,敢说比你阁下扮得更高明些,何必吓唬我?”
“你小子胆子相当大,果然名不虚传。说,你用什么药物将蛇阵驱散的?”
“在下不怕蛇,蛇便会怕我,何用药物?”
“胡说!看来,你小子已经料定咱们有蛇阵,可知定然已发现咱们在图谋你了。说,谁透露消息给你的?”
“正相反,在下入蓦时分方到达县城,对城中的一切陌生得紧。刚才诱夏某人伏的人,更不可能透露你们的诡计,你阁下的话问得太欠思虑,缺乏事实佐证。”
他的词锋相当锐利,令对方难以忍耐,意在迫对方暴露将他诱来的意向,因此相当不客气。
果然料中了,对方勃然大怒,举步欺近,像一个幽灵般冉冉超过长案,声息全无。经过案旁时,萤灯映照下,这人的脸色更为惨绿可怖。窄头、凸眉骨、朝天鼻,高颧、獠牙。凸眉剩下几根疏短的眉毛,留了八字短灰胡。深陷的眼眶中,嵌了一双锐利如鹰,绿芒熠熠的眼珠。身材瘦峭,高约七尺。穿了一袭碧绿色长袍,左胁下挨了一把连鞘长创。步履轻盈,像是脚不沾地,上体毫不晃动,仅一双脚徐徐移走。内行人一眼便可看出,他在用一种武林罕见的轻功提气术,在安平面前示威。
安平也徐徐站起相迎,面面相对,无畏无惧地盯视着这位自称为鬼的人。
“你小子认得老夫么?”这人在丈外止步,不友好地问。
安平摇摇头,冷冷地说:“抱歉,在下对老丈陌生得紧。请问,老丈派人将在下请来,有何见教?将有利于在下么?”
“老夫姓牟,单名彤。”
“在下出道太晚,对老丈的名号陌生很紧。”
“难道说,你的师门设将山灵牟彤的名号告诉你?”
“对不起,家师不是江湖人,不会提及。”
“那么,宇内四凶你该听说过吧?”
“宇内四凶?不错,在下曾听人说过,却不知四凶的名号,也许听说过,但却忘记了。
听说,守内四凶是三十年前的人物,这些年来早已不见踪迹,不再有人提及他们早年的罪迹恶行,可能早已成了冢中枯骨啦!”
“呸!闭上你的臭嘴!老夫就是四凶之一的山灵牟彤。”
安平有点心惊,却不是害怕,道:“原来前辈是四凶之一,久仰久仰。但不知前辈派人将晚辈引来,有何用意?”
“敝主人有事找你,所以派人将你引来。”
安平又是一惊,这老凶魔居然有“主人”,那位主人必定是极为可怕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