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涉及到什么氧化原理等等化学反应了。林稚不好解释,只道:“可能是温度太高,颜色被煮没了。”
沈小七还在十万个为什么:“那为何菠菜和胡萝卜的颜色不会被煮没?”
“……”林稚看他一眼,“快吃!”
“好嘞阿郎!”
沈小七吃着百味馄饨,阿蓝笑眯眯地端走羊肉馄饨,阿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随便拿了一碗香菇干贝的,那碗蟛蜞馄饨就留给了林稚。
蟛蜞味道确实妙,只添了一点汁子,就把猪肉变成了螃蟹味道,像在吃螃蟹肉馅的馄饨一样,鲜香可口。
林稚寻思,等到明年夏天,带着沈小七他们也去湖岸边捉些蟛蜞,制成蟛蜞酱,用来蘸海蜇头或是油炸的鲜鱼,以及炒通菜、豆角、瓜菜……
冬至节各家各户都在家中过节,店里没什么客人,几人吃过馄饨,都觉得很清闲,慢悠悠洗碗扫地。
不光把锅碗瓢盆都洗刷一遍,连竹篾、笊篱等不常使用的厨房工具也没放过,都拿出来洗了一遍。
天气寒冷,昨日堆的雪人竟也没化,很顽强地守在店门口。
想到昨日来吃饭的女郎们的夸赞,“看着不像雪狮,似乎是个人形?怪可爱的,回去我也要堆一个。”
说着和林稚攀谈起来:“这根胡萝卜是它的鼻子?”
林稚笑道:“女郎好眼力。”
女郎有些遗憾地道:“可惜爹爹不爱吃胡萝卜,家中不备着这东西。”
“女郎可捡些树枝子、松果,石头,还有类似萝卜的菜蔬,胡瓜、莴笋,都能用来做鼻子。”
那女郎豁然开朗。
对着这格外招人稀罕的雪人,林稚把表面的浮雪去了,又添上几捧新雪,挂上“今日打烊”的木牌。
阿蓝见状笑道:“别人家酒楼若是生意冷清,定要心中惶惶,瞧着咱们却像在西溪度假一样。”
为了配合他说的“度假”,林稚眯起眼睛笑道:“那咱们中午吃什么?”
阿蓝感叹:“记得小郎君夏天秋天还挑食得很,到了冬天,胃口却越发好起来了。”
一旁的阿青忍不住撇撇嘴,爱情的力量……
在本朝,冬至可是个大节,堪比过年,是以午餐十分丰盛:炉焙鸡、盏蒸羊、鱼冻,还有一道翡翠冬瓜丸子,汤是菘菜豆腐汤,配着白米饭吃正好。
炉焙鸡是阿蓝做的,只用了酒、醋、盐三种调料,便把一只鸡烹饪得酥香扑鼻。
阿青难得做了一道羊肉菜,大片羊肉蒸至酥烂,浇上酱汁,再复蒸一遍,这样做出来的盏蒸羊香气四溢,肉烂味醇。
鱼冻则是林稚做的。
鲤鱼收拾干净,分成鱼骨鱼皮和纯鱼肉片,先煎鱼骨,再添水炖至骨头酥烂,捞出鱼骨渣子,只剩下澄澈的鱼汤,放切好的鱼片继续熬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