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里来了。当晚荷西住在他工作的公司的宿舍里,我住在小镇阿雍,两地相隔来回
也快一百里路,但是荷西天天来看我。
“好,现在可以结婚了。”他很高兴,容光焕发。
“现在不行,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各处去看看,等我回来了我们再结婚。”
我当时正在找机会由沙哈拉威(意思就是沙漠里的居民)带我一路经过大漠到西非
去。
“这个我答应你,但总得去法院问问手续,你又加上要入籍的问题。”我们讲
好婚后我两个国籍。
于是我们一同去当地法院问问怎么结婚。秘书是一位头发全白了的西班牙先生
,他说∶“要结婚吗?唉,我们还没办过,你们晓得此地沙哈拉威结婚是他们自己
风俗。我来翻翻法律书看━━”他一面看书又一面说∶“公证结婚,啊,在这里━
━这个啊,要出生证明,单身证明,居留证明,法院公告证明……这位小姐的文件
要由台湾出,再由中国驻葡公使馆翻译证明,证明完了再转西班牙驻葡领事馆公证
,再经西班牙外交部,再转来此地审核,审核完毕我们就公告十五天,然后再送马
德里你们过去户籍所在地法院公告……。”
我生平最不喜欢填表格办手续,听秘书先生那么一念,先就烦起来了,轻轻的
对荷西说∶“你看,手续太多了,那么烦,我们还要结婚吗?”
“要。你现在不要说话嘛!”他很紧张,接著他问秘书先生∶“请问大概多久
我们可以结婚?”
“咦,要问你们自己啊!文件齐了就可公告,两个地方公告就得一个月,另外
文件寄来寄去嘛━━我看三个月可以了。”秘书慢吞吞的将书合起来。
荷西一听很急,他擦了一下汗,结结巴巴的对秘书先生说∶“请您帮忙,不能
快些么?我想越快结婚越好,我们不能等━━。”
这时秘书先生将书往架子上一放,一面飞快的瞄了我的腰部一眼。我很敏感,
马上知道他误会荷西的话了,赶快说∶“秘书先生,我快慢都不要紧,有问题的是
他。”一讲完发觉这话更不伦不类,赶快住口。
荷西用力扭我的手指,一面对秘书先生说∶“谢谢,谢谢,我们这就去办,再
见,再见。”讲完了,拉著我飞云似的奔下法院三楼,我一面跑一面咯咯笑个不停
,到了法院外面我们才停住不跑了。
“什么我有问题,你讲什么嘛!难道我怀孕了。”荷西气得大叫。我笑得不能
回答他。
二
三个月很快的过去了。荷西在这段时间内努力赚钱,同时动手做家具,另外将
他的东西每天搬一些来我的住处。我则背了背包和相机,跑了许多游牧民族的帐篷
,看了许多不同而多彩的奇异风俗,写下了笔记,整理了幻灯片,也交了许多沙哈
拉威朋友,甚至开始学阿拉伯文。日子过得有收获而愉快。
当然,我们最积极的是在申请一张张结婚需要的文件,这件事最烦人,现在回
想起来都要发高烧。
天热了,我因为住的地方没有门牌,所以在邮局租了一个信箱,每天都要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