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意见相左,也不会把刀子对着亲爱之人。
崔嬷嬷这话算是提点了她,只不过
什么叫让她克制忍耐?分明应该克制一下的是陆景幽才对!
“嬷嬷说的是,我方才同陛下说了,往后搬回漱玉宫。”
陆嘉念神色如常地回答着,暗中撇撇嘴道:
“以后嬷嬷拿着打狗棍,日夜守在门口,他再来就赶走吧!”
“殿下,您又胡闹了”
崔嬷嬷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还未再多嘱咐几句,陆嘉念就赌气般起身,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她脚步轻快,在无人的小道上随性蹦跶几下,絮絮叨叨地不知骂着谁。
崔嬷嬷看得合不拢嘴,颇为满意地颔首,吩咐身旁的宫女,道:
“去慈宁宫传话,就说殿下与陛下都是克己守礼之人,并无异样。”
翌日一早,陆嘉念给母后请过安后,当着她的面搬回漱玉宫。
忆起上回紧张尴尬的局面,她心有余悸,加之昨夜崔嬷嬷所言,她本以为母后今日会很高兴。
回到漱玉宫,意味着摆正长公主的位置,哪怕只是表象,母后看着也安心些。
谁知,母后出乎意料地平静,呷了一口茶道:
“你如今大了,自己有分寸就好。上次在慈宁宫时,母后一时心急,有些话不全是对的。”
母后温柔地坐在她身旁,爱怜地抚摸着脸庞,欣慰道:
“念儿,这辈子终究要你自己过,母后老了,给不了你什么。
若你觉得陛下不错,以礼相待,正常来往便好,往后可以再看。“
陆嘉念眸光一亮,乖巧地“诶”了一声,依靠在母后怀中撒娇。
她的余光扫过崔嬷嬷,看得出她与柳叶偷偷笑着,定是又在说她的事儿了。
不过母后能这么快转过弯来,想必少不了她们的功劳。
待到母后离开,陆嘉念心情还算不错,特意赏了银钱,还准了大半日的假。
如此一来,漱玉宫午后空荡荡的,除了近身伺候的小宫女外,再无旁人打扰。
恰好今日诰命进宫,林楚楚随林夫人同来。
陆嘉念正闲来无事,见她活泼讨喜,便多留了一会儿。
听闻外头对她的流言蜚语不少,陆嘉念因此一直自责,想补偿些许。
毕竟当初是她与陆景幽的私事,却阴差阳错把林楚楚卷进来,实在是无辜。
然而林楚楚似乎浑不在意,在漱玉宫有说有笑,比从前更加放得开了。
夏日炎炎,院子里日头太大,二人懒散地不想出去,坐在凉阁闲话。
林楚楚要了些红纸,边说边用心剪着,笑容清丽动人,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