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好杀的人遇上本少爷也必死无疑!”殷旭自信地保证。
“这我信,不过你不就想看他们慢慢垂死挣扎的样子么?”滕誉嘴角噙着一丝冷漠的笑。
“我与他们无冤无仇,没这个需要。”
杀陌生人,是最简单的事情,只有仇人,才会花费心思想着用什么方式杀死对方,只有仇人,才会想看到对方死前挣扎的模样。
“那好吧,就当是为了我的需要。”
“那就只能一步一步来了,阴谋算计我可比不上你,你自求多福吧。”
滕誉无奈地想:一个能将他大半库房卖了收买民心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得阴谋算计呢?
最多,也只是他的懒得去计较得失而已,换成其他人,怕是舍不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一只雄鹰盘旋在半空中,发车一声声尖锐的叫声。
滕誉抬头,手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那只雄鹰更加高亢地鸣叫一声,转头朝滕誉俯冲下来。
殷旭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畜生,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朝它丢去。
滕誉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自己的宠物在半空中扑腾两下,直线坠落。
他忙腾身而起接住,抱着尖叫不已的宠物问:“它这是哪惹着你了?看你把它给吓得。”
殷旭轻哼一声,“我讨厌这种扁毛畜生!尤其是会飞的!”
滕誉检查了一下自己宠物的伤势,发现只是翅膀上受了点轻伤,而且根本不影响飞行,也不知道它刚才是怎么掉下来的。
他从鹰爪上取下竹筒,抽出里面的字条看了看,这才松了手把宠物放到一边。
那只鹰在地上蹦跶了几下,靠近殷旭,黑色的翅膀猛地朝殷旭扇去。
殷旭伸腿一蹬,将它踢出老远,哼笑:“不自量力!”
“你还真跟一只畜生计较上了?”滕誉无奈的的摇头,坐到他身边,把纸条递给他。
“万物皆有灵,人与畜生怎么就不能计较了?”想当年他被飞鹰一族追杀时可没少吃苦头,到现在他都记着这大仇。
他低头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高兴地说:“看来城里很热闹啊。”
纸条上也没有太多的内容,只说了昨日那件争端的起因,令人意外的是,这件事竟然是二皇子策划的。
“你这二哥不笨嘛,连你的借刀杀人都学会了。”
滕誉眉头挑了一下,“这可不太像他的做事风格。”
“怎么不像了?很简单啊,这徐瑾曾经拒绝了你二哥的招揽,人家因爱生恨,既然得不到干脆就毁了,所以才有了这一出,还一石二鸟,多妙啊!”
滕誉也是才知道原来滕吉想招揽过徐瑾,而且还被拒绝了,真不知道他二哥心里怎么想的,找谁不好找徐瑾,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徐大学士可是出了名的耿直,最看不惯的就是外戚专权和党派斗争,所以云家这些年没少被他弹劾。
就连他这个不上朝的皇子也时常被他列入奏折中,“目无长辈” “不思进取” “骄奢淫逸” 各种花样百出。
可惜此人虽然是纯臣,在清流一派中名声很大,却并不适合作为拉拢对象。
这滕吉该不是眼睛瞎了吧?
“你是不了解他,他虽然不笨,但并不善于阴谋小计,更擅长于表现自己的正直和憨厚,否则也不会被滕毅用一个女人就算计了。”
殷旭摸了下鼻子,很想说那个女人的事情自己也有一半功劳,大皇子不过是借势而为罢了。
“能想到用清流一派去对付云家,实在是让本殿高看一分,不过这步棋走的确实很妙,京都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自诩清高的文人书生,事关徐大学士,恐怕这些书生会直接跑到云家门外闹。”
“怎么闹?”殷旭颇有兴趣的问。
他知道书生是一类什么样的人,他们通常手无缚鸡之力,光靠一张嘴,难道还有人会被唾沫淹死不成?
“想知道,明日带你回城去看看就知道了。”
滕誉至今还记得德昌十三年发生的一起科场舞弊案,上千书生静坐皇宫门外叫骂,势要皇帝斩杀舞弊的主谋,从江山社稷到黎明百姓,引经据典,夸夸其谈。
这还不是最要人命的,最要人命的是这些书生大多数不怕死,动不动就喜欢玩死谏,据说皇宫的城墙上沾染了数十书生的鲜血。
“你直接告诉我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那可不好说,也许是云家被逼无奈交出嫡次子,通过正常的司法手续办,也许是不了了之,毕竟人没死就不是什么大事,端看这徐瑾打算下多大的决心,能引起多大的阵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