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挑水弟弟浇。
桃儿长的真是好,
卖了桃儿娶嫂嫂……
三角形的另一点,刘宝库胃里发扎不舒服,张扬总不会是来和许俏俏闲扯白(淡)的吧?吃饱到这消化食儿?肯定不是,难道他盯上了许俏俏。
“刘矿长,你爱吃桃子?”张扬问,公开场合他称刘宝库为矿长,完全是障眼法,让外人看他们正常关系,没什么特殊。
“不爱吃。”刘宝库没进入他们的谈话,本该顺水推舟的话,他认真回答。实际上,他的确不爱吃桃子,经历过一次桃子的折磨。暴吃桃子时他很年轻,依仗嘴壮,胃口好,一口气吃下四斤桃子。胃承受不了,强烈抗议,和他闹,一直闹到医院。
“一次吃那么多桃,不要胃啦。”医生说。
“桃软乎乎,我寻思多吃点没事儿。”刘宝库缺乏吃桃知识。
“看上去桃很软,其实很硬,木质的东西,吃多了胃可受不了。”医生教导暴食桃子的患者。
桃子给刘宝库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以后的几十年中他不吃桃子,甚至于别人谈桃子他都反胃。
“俏俏是一只熟透的桃子。”张扬开着玩笑,说,“刘矿长你不爱吃?”
许俏俏嘴里漾溢鲜桃的味道,眼睛眯了眯,望着刘宝库。
“什么?”刘宝库愣然。
“桃。”张扬直视许俏俏。
“哦,哦,爱吃。”刘宝库醒过腔来,说。
“我嫉妒你啊刘矿长,红颜红袖……”张扬没说完下面的话,一只巴儿狗冲他呲牙,极不友好。他下面的话要探问她到刘宝库身边前在哪儿,做什么。
汪!巴儿狗叫。
“别咬,妈咪,不礼貌。”许俏俏吆喝狗。
妈咪很听话,不再咬了,跑到一边去。
“你的狗叫什么?”张扬觉得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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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她答。
“妈咪?”张扬大惑。
“俏俏在歌厅唱歌,见小姐妹们遭妈咪的侮辱,就给狗起了这个名字。”刘宝库插话,也是在她迟疑不决回答时替她说。
“妈咪,妈咪。”张扬自言自语。
仿佛突然给骤雨袭击,桃花蔫儿下去,许俏俏略微低垂着头。刘宝库的解释不太合时宜,让她在外人面前有些尴尬。
“俏俏,你喜欢罂粟沟吧?”张扬瞟眼妈咪,而没再说妈咪,也是善解人意,不能在做过小姐的人面前老提妈咪,矬子面前不能说短话。
“喜欢。”许俏俏的脸儿绽开一些。
“你过去来过矿区吗?”张扬问,像似无意,实在有目的地发问。
许俏俏并未发觉,以为唠家常,毫无戒备之心,顺口就说:“没有,过去没来过。到盘山之前,从没听说罂粟沟。”
“喔,人地生疏,外出做事不易啊。”张扬同情,以博得她的好感。
“谁说不是,举目无亲……没找到事做,我到歌厅唱歌……”许俏俏望着刘宝库,眼里盈满感激。
“你们一见钟情。”张扬说。
“算是吧。”刘宝库说。
“我们萍水相逢。”许俏俏下意识地挪动身子,离刘宝库很近了。
三角形有了变化,等边三角形因许俏俏移动变成直角三角形呈勾股定理排列,许俏俏是勾,刘宝库是股,张扬是弦。
张扬和许俏俏坐的距离拉远了,觉得谈下去已没意义。从言谈举止中,他从许俏俏身上看到不下十处风尘小姐的影子,例如:游移不定的眼神;垂到脸颊的钩状几绺头发;有意挺拔的前胸……妈咪的出现,从另一方面,证实她是名副其实的走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