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名字好,安龙来了兴致,看了眼他洁白的手,颇感兴趣地问:你和药有什么关系?
司药小心答:家父是名药师。
安龙又问:你不想给旧情人报仇?
司药连头都不回地笑道:仙尊开玩笑了,那人哪里算得上情人?
安龙继续逗他:我来时见你在床上宝贝心肝儿叫得欢,怎么就不是情人了?
奴是南风阁的人,司药拼命镇定心神,琢磨不出眼前人想听什么,最后心一狠,坦诚道,奴不过是个卖身的小倌,谁给了钱,谁就是奴的宝贝心肝儿。
安龙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连呼:好,好,好!
司药继续讨好:尊主如此英武不凡,就算不给钱,奴也把尊主当宝贝心肝儿。
安龙看了眼他单薄身材上的白色单衣,清秀的面孔,随手扯过一缕长发,轻轻在指尖绕了绕,似乎想到什么,过了好久,小声嘀咕道:若他也能和你一般想,给钱便叫宝贝心肝儿,该有多好,我缺什么都不缺钱
司药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随便搭话。
安龙狠狠拉过他的头发,问:你说这世上,不相爱的道侣多吗?
司药忍痛道:多。
安龙迟疑地问:这样的道侣,是怎样结成的?
司药毫不犹豫道:为了对方的钱、权、力量或者美色。
说得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安龙大喜,满意地松开手中长发,愉悦道,道侣这玩意要什么感情?只要能让他图我的钱,图我的权,图我的力量,图我的帅气,图我对他好就成了
司药听得一脸懵:能得仙尊如此真心对待,天下哪有人不爱?
他不会爱的,安龙饮尽了壶中最后一滴酒,终于微醺,他缓缓起身,用一根指头按着司药的额头,愣愣看着有几分相似的白色单薄身影,眼里流过一丝绝望,片刻,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自嘲道,那个人修的是无情道
五百年前,他便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
无情道,大道无情,一生绝不动情念,动则修为尽毁。
所以,他永远得不到想要的感情。
所以,他永远得不到那颗心。
安龙用锁情控制住几乎失控的贪婪和恶念。
他的指尖出现了一只细小的蛊虫,如光点般钻入了司药的额头:看在你的名字,看在你的回答取悦了我的份上
蛊虫蚕食了记忆,司药缓缓倒下。
安龙大步走出了正门,虫潮缓缓退去,一条浑身沾满血的白蛇游过满地尸体,餍足地爬上了他的胳膊和肩膀,嫌弃地缠紧,然后别过头去不理他,他拍了蛇首,哄道:
好好,我去给小清时写信,求他别生气了。
这次寄点什么有趣的东西给他?
听说云岭秘境最近会打开,里面有些有意思的药材,我们抢来给清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