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做多想,她这样说倒像是提醒他,想来未开化的女子如她,见了一身腱子肉也难以消化。不开门也无所谓,他隔着门说道:“左边的水龙头是热水,如果你想洗澡,淋浴浴缸都可以用。”
谁要在他这儿洗澡?他打什么主意呢?
他热情地很:“洗好澡你可以换我的衣服,我放一套干净的在卫生间门口。”
我不洗澡,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呢,我妈正生着病,她对着门板和他说话,说着说着,哀伤去而复回。是啊,就这么一会儿,她难道已忘了不成,妈正生着病呢!
他回到卧室里换睡衣,听见卫生间里又响起哗哗的水声,虽然她严正声明不洗澡,他的脑子像钻了牛角尖,老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风景。
他所有的睡衣都是白对襟丝绸褂子,换一件看不出区别,卧室里五斗橱上有面半身镜,他扣子一路扣到脖子上,发现镜子里有一个男人,脸很看得过去,头发有点凌乱,需要略加调整,他捋捋头发,听到卫生间停水开门的声音,于是性急慌忙,迅速解开脖子以下三粒扣子。
中式衣服讲究穿戴工整,女人旗袍领子不扣像荡妇,男人衣衫半敞有流氓之风。
她寻常是不会主动进他卧房的,他走出去,看见她站在楼梯口等,洗了脸,重新梳了头,袜子取下了,旗袍下面光洁的腿,两只脚丫子白嫩嫩细巧可爱。
好一双美足,他目光在她脚上打了个咯噔,上次其实见过,在她的床上,当时几乎没有光线。
“我给你拿拖鞋穿。”他回到卧室里一顿忙乎,走出来时自己光了脚,一双黑皮拖鞋放在她眼前。
“你呢?”
“我家穷,统共一双拖鞋,太太穿了先生没得穿。”
谁是你太太?还不是呢。她说,在他的坚持下,她的脚丫子住进了大房子,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听起来又响亮又愉快。
思考:是现在就让他们那啥呢?还是到结婚的时候再那啥?
第一百零四章狐毛毯
“我们是楼上还是楼下?”
严幼成的真实意思是,请进卧房一叙。
她不回他话,只略略看他一眼,率先走下楼梯去。
他跟在她身后道:“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
“在你那儿,你立刻带我进卧室;到了我这儿,你连卧室门都不进。”
她带他进卧室是不得已,她已经走下楼梯,回身看他走下来,说:“你卧室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非要我参观不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