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我军又败退了……”
“不许退!”望着城头,李景隆紧紧拽着马绳,气愤不已。
每当他以为即将要拿下丽正门的时候,北平城城头上就出现了变化,敌人的援兵又到了……
恨啊!屡屡功败垂成!
他怎么也想不到,守卫北平城的守军会有这么多,好像永远杀不完一样,杀死一批来一批。
明明是他拥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可每次都败下阵来。
包围北平城的兵力达到十万人,进攻丽正门的兵力今后投入数万人,可依旧没有能拿下丽正门。
李景隆感到深深地挫败感,无力感。
眼看天就要黑了,敌人的增援再次抵达,退兵已成大势。
李景隆依旧安坐在马上,只是没有大战之初的兴奋与自信。
他看着城头上溃败的士兵,轻轻叹了一口气。
丽正门的城墙上,守城的众人越战越勇,士气空前的高涨。
徐王妃披甲上阵,鼓舞了士气。
伤兵们像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地搏杀,愣是吓退登上城墙的攻城将士。
打退攻城士兵的人,除了不要命的守城伤兵,还有一群奇奇怪怪的援军。
除了徐王妃的父女“特战队”,还有道衍和尚率领的棍棒僧人,连平时沿街乞讨的乞丐大军也加入了。
李景隆攻城的士兵,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这不是攻城,是挨打。
守城的这些妇女、和尚、乞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远距离,用长竹篙、尖棍子远距离顶、戳、敲、打;
近距离,泼粪水、泼滚油、扔砖石、打闷棍、拍板砖……
完全不是一对一的肉搏,而是一群人围殴、欺负一个拿着片铁却碰不到对手的士兵。
“这仗没法打。”这个是登上丽正门城头攻城士兵的心声。
夕阳西坠,进攻丽正门的士兵撤退了。
“大师,他们退了。我们守住了。”
收起手中的宝剑,徐王妃静静地看着城下退去的朝廷士兵,与一旁的道衍和尚小声谈论。
道衍和尚一手轻轻捋了捋胡须,那双病虎三角眼依旧炯炯有神。
他看着城外狼狈撤退的李景隆军队,轻轻点头:“王妃,身先士卒,我军士气大振,胜利实属不易。”
徐王妃感慨道:“是啊,我守城将士大多有伤,今日之胜利确实不易。明日敌人再攻城,只怕我们会面临更大的困难。”
“王妃,先带着伤员下去吧,得防着敌人再度进行箭矢攻击。”
“嗯,大师说的是,”一身银甲的徐王妃看向不远处的一群妇人,“妙锦,快带大伙下城墙,将伤员都抬下去。”
徐妙锦一身士兵锁子甲,头盔戴得歪歪斜斜,手上拿着一根木柄红缨枪。
听到徐王妃的吩咐,她持枪抱拳行礼:“妙锦得令,请徐将军放心。”
说着,她转身对身旁的妇人喊道:“大娘、大婶、姐姐、妹妹们,我们把伤员抬下去!”
听了徐妙锦的话,许多妇女将手中的木棍、铁叉等放回藏兵洞,与士兵们一道,抬着伤员走下城墙。
城墙上,倒在地面上的士兵尸体横七竖八。
除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地板上还有许多箭矢、腰刀、碎石等杂物。
一部分人运送伤员回城中医治,一部分人清理城墙上的杂物与尸体,还有一部分人在修缮工事,加固防守,垒石积木。
徐妙锦与徐王妃、道衍等人一起下了城墙,他们要去安置伤员,查看城中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