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里南宫公主和张灵儿痛苦的呻吟声,周阳能不紧张吗?说来也巧,二女竟然同时临盆,二女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周阳听在耳里,惊在心头。
为人之父固然让人欢喜,可是,此时此刻,周阳的心都快从胸腔中蹦出来了,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双手紧握成拳,使命的攥着,大冷的天,额头上却全是汗水。
周阳在血水里洗过澡,在死人堆里睡过觉,出生入死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就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紧张过。
这可是自己的妻儿,不关心则已,关心则乱,任谁处此之情,都会如周阳一般紧张。
“呼!呼!呼!”周阳不住的吐长气,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是没用,越来越紧张,神经绷紧到了极致。
“姐夫,放轻松点!放轻松点!”刘彻不住给周阳捶背。
“姐夫,你怎么这么紧张?”阿娇一脸的笑容:“我可是有侄儿侄女了呢,我好欢喜!”
望着明媚如花的阿娇,周阳不住甩头,嘀咕一句:“等你生孩子时,就知道紧张了。”
“姐夫,休要胡说!”阿娇的俏脸刷的一下就绯红了,淑女形象不存,双手一挥,就要来掐周阳。
“来吧!掐我吧!”周阳真希望阿娇掐他,用痛楚来减轻紧张感。
“呃!”阿娇一双白玉似的小手停在空中,却是没有落下来。
“阿娇姐姐,姐夫没说错,我会好好努力的!”刘彻接过话头,冲阿娇一吐舌头,调侃起来。
“你这个小毛孩子,乱说什么呢?”阿娇恨不得立时把刘彻掐着吃了。却给馆陶公主拦住:“我操,不许对太子无礼。”
阿娇狠狠瞪了刘彻一眼,却换来刘彻的鬼脸,无奈的翻起了白眼。
看着二人打闹,周阳的注意稍微转移了一下,要好受些了。
“周阳,你不用紧张,会好的!”景帝在王皇后的搀扶下,蹒跚着过来,宽慰周阳。
周阳越是紧张,景帝越是欢喜,那说明周阳关心南宫公主呗。
景帝的身体一直不好,可是,他要做外公了,哪能不来的。周阳打量景帝,只见景帝面容憔悴,步履虚浮,要不是王皇后扶着他,他恐怕是走不动路了。想起景帝对自己的关心爱护,周阳心里不由得一疼。
“周阳,你不用紧张。”王皇后也来宽慰:“这里的太医都精于此道,稳婆是最好的,就连仓公也来了,不会有事。”
她嘴里说不会有事,其实她也很紧张,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万一有个好歹,谁也受不了。要知道,在汉朝,没有现代这样发达的医学,生孩子的死亡率不低。
“阳儿,你放轻松些。”周亚夫裂着一张嘴,笑呵呵的,宽慰着周阳,眉头一轩:“怎么还没好?”
“你这个周亚夫!”景帝数落起来了:“这是生孩子,不是打仗。你以为听你的号令就行了,要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呵呵!”周亚夫给数落了,却是欢喜不已,仿佛他欠揍似的。
今天,周阳府里最是热闹了,景帝、皇后、太子、太子妃、馆陶长公主、平阳公主、隆虑公主全到了不说,张不疑、张辟彊、张通这些张氏子弟也到了,可以说济济一堂。
自从汉朝创建以来,就没有哪家生孩子能齐聚这么多风云人物,就是吕太后心爱的宝贝女儿鲁元公主也没有这份荣耀。
这不仅仅因为南宫公主身份高贵,是金枝玉叶,还在于周阳的功劳极大,在朝中的份量极重。
南宫公主和张灵儿的呻吟声不断,周阳的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时间在难挨中度过。
渐渐的,景帝、王皇后、周亚夫、馆陶公主这些有过经历的人都紧张起来了。生孩子,越是不顺利,时间越长。
景帝眉头一挑,有些焦虑,招手召来仓公问道:“仓公,怎么回事?可有凶险?”
凶险二字,周阳听在耳里,仿佛雷霆一般,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在地上,幸得刘彻眼疾手快,忙把他扶住。
“皇上,是有些不寻常……”仓公一开口,就给景帝打断了。
只听景帝焦虑的道:“什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