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刚刚闪过四枝箭矢,又是四枝大黄箭飞来。
李广知道侯产儿的身手极为了得,箭术精绝,没打算一次就能射杀他。一轮射过,飞快的搭上四枝箭,再次射来。
李广动作如风,一射完,马上再搭上箭矢射出。大黄箭一拨接一拨的射来,密集如机关枪射出的子弹,首尾相接,根本就不给侯产儿喘息的机会。
侯产儿的身手极为了得,全力施展下,手中的硬弓不断挥动,拨开箭矢。再借用烈阳驹的速度,还有敏捷的身手,竟是给他应付下来了,尽管很狼狈。
天下间,能在李广全力施展下,还能保命的人,除了侯产儿,不会有第二个。
侯产儿尽管应付下来了,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李广的箭术实在是太厉害了,让他手忙脚乱,要不是烈阳驹的速度了得,他早就死在李广箭下了。
更要命的是,卫青指挥汉军骑兵包抄上来了。侯产儿是匈奴第一猛将,是军臣单于的爱将,绝对不能放他逃走。
宁愿少杀些匈奴,也要把侯产儿杀掉,这对匈奴的军心士气打击非常大,会让匈奴震恐。
不仅卫青指挥骑兵包抄上来,周阳还指挥陌刀手从后围了上来。前有李广挡路,后有周阳,还有卫青在外围拉网,一张天罗地网已经成形,侯产儿逃走的可能性急剧降低。
陌刀手排的可是阵势,一动手就是一道刀墙,侯产儿再勇猛,也是抵挡不住。更别说,带头的陌刀手身材异常大,极是威猛,手中一把陌刀异于寻常陌刀,更加沉重,正是张通。
张通本就身材高大,力气大,从军这些年来,勤加训练,其身手不见得比侯产儿差。再有兵士相助,足以把侯产儿劈成碎片。
周阳手中令旗一展,附近的弩手忙把弩阵调来,数百架强弩,对准了侯产儿。
强弩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不是血肉之躯所能对抗的。就算侯产儿的身手再好十倍百倍,也是架不住强弩的射杀。
外围的公孙贺也在指挥骑兵,进行快速穿插,把侯产儿可能经过的通道堵死。
在汉军重围之中,侯产儿就算再勇猛十倍百倍,他胯下烈阳驹再神骏百倍千倍,也别想突出重围,他已经陷入了绝境!
“完了!完了!”侯产儿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终于涌上了心头,脸色苍白。
“侯产儿,我是周阳。我命令你,放下武器!”周阳策马而出,大声下令。
“周阳,我恨你!可是,我又敬佩你!”侯产儿心情极其复杂,怨恨的打量着周阳:“你用兵如神,奇诡莫测,人生能有你这样的对手,既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
一个人活在世上,若是没有对手,那就是“独孤求败”,高处不胜寒,会很寂寞。可是,“既生瑜,何生亮”,又是人生的悲哀!
此时此刻,侯产儿就是这种心情。
“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虽然让人痛恨,却也值得钦佩!”周阳点头道:“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大匈奴只有断头的勇士,没有放下武器的勇士!”侯产儿眼睛猛的一瞪,眼角开裂,鲜血涌了出来,拔出弯刀,就朝脖子上抹去。他生性勇毅,宁死不屈。
“着!”就在这时,只听李广大喝一声,宛若雷霆炸响,猛的一箭射去,一篷血花闪现,侯产儿一头栽下马来。
三百三十二
侯产儿脖子上插着一枝劲矢。鲜血渗出来。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喉头咕咕作响,似乎想说什么,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头一歪,没了气息。
“侯产儿,昆仑神没有眷顾你!”周阳打量着侯产儿的尸身,冷冷的道。
“呸!”李广握着大黄弓,飞身下马,快步过来,提起脚在侯产儿尸身上踢了一下,不屑的道:“想自裁,想得美!”
侯产儿的胆气过人,宁死不愿被俘,即使抓住他,他也会寻死。寻死的方法多了去了,即使不用刀箭,就算抓住他,也难保他不寻死。与其让他自杀,不如把他射杀。
自杀与射杀。终归是一死,其意义却是不同。侯产儿自杀,那是他勇气可嘉,李广当然不给他机会。
“哈哈!”公孙贺他们大笑不已:“侯产儿终于死了!”
侯产儿是匈奴的第一猛将,军臣单于的爱将,以勇悍闻名匈奴,死于汉军之手,这对匈奴士气打击相当沉重,由不得公孙贺他们不欢喜。
就是周阳也是欢喜无已,笑着打量战场,只见原本还要拼死抵挡的匈奴已经没有了士气,只有东躲西藏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