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段恒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望着夏馨炎的目光有些深渊空茫又蕴含着极其复杂的东西,“当然比我强。”
果然。
断魂微微的垂下了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一些失望的情绪。
只不过,对于这个失望,他自己都是莫名其妙的。
这个答案才是真正的正常的答案不是吗?
他又为什么失望呢?
“实力如何有什么关系?”段恒倪轻轻的笑了起来,望着夏馨炎的目光中有太多说不出的情绪,情绪多到让断魂看不清楚跟无法了解,只是那样的目光让他心里一紧,好像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抓住,捏紧。
“若是没有那头人形灵兽没有她需要的实力,她会去做得如此极端吗?”急急的反驳,甚至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出口之后,断魂才发现,那是他说出来的声音。
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在他的空间之中不受幻象的影响,要不是那头人形灵兽有那个实力,她何必如此?
断魂说完,突然发现段恒倪转过头来,用一种怜悯的目光在看着他。
那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似的,看得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似有针扎一般。
“你干什么这样看我?”断魂恼羞成怒的低吼着,他讨厌段恒倪的目光,让他很不自在。
段恒倪上下的打量着断魂,然后轻蔑的低哼一声:“你觉得会有人为了一头人形灵兽去与别人同归于尽吗?”
“都同归于尽了还要人形灵兽做什么?”
段恒倪的话好似一记重锤砸在断魂的心底,闷闷的痛,快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馨炎非要拔除透骨钉,跟实力一点关系都没有。”段恒倪转回头去,宠溺的目光胶着在夏馨炎披散着长发的单薄后背上。
唇角轻轻的勾起,溢满了一种叫过幸福的东西,段恒倪凝视着夏馨炎,用着她的思维想着她的举动,很容易就能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实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没有任何一头人形灵兽也不会妨碍她在实践行走。”
对于段恒倪的这句话,断魂还是很认同的,毕竟像夏馨炎这样不要命的家伙还真是少有,没有几个人会无聊去惹这样的人。
“她之所以要帮着拔除透骨钉,一定是因为她觉得那种东西在身体内,会很疼。”
最后两个字,段恒倪说得很轻很轻,却又无比的沉重,两种极致的矛盾正好表现了他此时的心情。
“会、很疼?”断魂似乎不太能理解段恒倪的话,不解的盯着他认真含笑的侧脸。
一根透骨钉而已,除了被打入身体内的瞬间之外,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兽就会适应那种疼痛。
再说了,灵兽的身体都很强壮,又怎么会在意这么点疼痛呢?
听出断魂的疑惑,段恒倪扭头,得意的对着断魂一笑:“你又怎么会理解这样的感情?”
这次的笑,是自傲的笑,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情感,外人又怎么会懂?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力量迅速的扩散开来,好似巨大的涟漪,在这个空间内激荡。
只是被这股力量的余波扫到,就让段恒倪和断魂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这么快?”断魂惊愕的盯着池水中央的岩石,按照他的推算,拔除透骨钉至少要一个时辰,这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到,怎么就完事了?
夏馨炎笑呵呵的将银簪从岩石的缝隙中拔了出来,将长发挽好,用银簪固定住。
慢慢的走回了池水边,无视段恒倪伸过来要拉她上来的手,自顾自的爬了上去。
“我去换身衣服。”夏馨炎往旁边走去,隐身在黑暗之中,快速的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很快的走回来,夏馨炎笑眯眯的一把抱住段恒倪,欢呼着:“解决了解决了。”
“都拔除了?”段恒倪惊愕的听着夏馨炎发间的银簪,透骨钉可能一口气都拔除吗?
“拔除掉一个啊。”夏馨炎伸手一拍段恒倪的额头,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都拔除。”
被夏馨炎打到的段恒倪无奈的苦笑,有没有搞错,明明是她在哪里乱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