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从小在米帝长大的有钱海归少爷,嬴良才对男女关系的看法,远比三十多年前绝大部分的华国人来得开放许多。
当时他包养了一个刚刚从小镇到城里打工的年轻漂亮的姑娘禹雅惠,并且生下了嬴川。
其实嬴良才当年也是想过要娶了嬴川他妈妈的。
不过,跟能给家族带来大量财富和便利的领导的女儿比起来,一个无权无势还无人帮衬的小镇姑娘,完全就是一枚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所以,直到九岁以前,嬴川一直都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和妈妈挤在鑫海市郊区的一栋小公寓里,靠着他那个一年见不到两次面的“爸爸”给的接济过活儿,连名字还得跟他妈的姓,叫“禹川”。
到了嬴川九岁那年,嬴良才的原配妻子因为交通意外去世,他爸才“良心发现”,将多年流落在外的母子俩接回了嬴家。
他的妈妈成了嬴家家主的继室,而他也摆脱了“私生子”的恶名,换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姓氏。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这也不过是万千有钱人家豪门狗血家庭剧的其中之一,甚至还因为结尾称得上是“皆大欢喜”,连在坊间八卦中流传的价值都没有。
就在禹雅惠和嬴川母子两人回到嬴家之后的第二年,禹雅惠就又怀孕了。
一年以后,嬴家新添了一个女孩儿,就是嬴川的妹妹,嬴兰。
然而,禹雅惠在生了次女之后,就忽然疯了。
“因为时间已经隔得太久了,病历资料连一张纸都找不到了。”
林郁清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摊开手说道:
“所以我只能托人找当年在嬴川家里做过帮佣的保姆问了问,她说依稀记得女主人是得了精神病,经常含含糊糊地自言自语,连人都认不全,还经常抽筋,双手发抖、走路也会摔倒什么的。”
他说着,看向柳弈,向他求证:“我不是学医的所以不知道……不过,柳哥啊,产后抑郁症的症状是这样的吗?”
“嗯,如果是你刚才说的那几样的话,确实不太像。”
柳弈轻声嘀咕道,“听着更像是中风或者帕金森一类的……”
反正,不管如何,这位好不容易终于守的云开,一朝飞上枝头的第二任嬴太太,没享受几天嫁入豪门的风光,就出了精神问题,而且还在生病后的第三年的某一天夜里,自己溜出家门,走失了。
“喏,这个,这就是禹雅惠的失踪登记信息。”
林郁清将另外几页纸推到柳弈和戚山雨面前,“至今为止,已经二十二年了,一直没能找回来。”
“二十多年……”
柳弈蹙起眉,说出了一个有些残酷的事实,“怕是人已经不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