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岚道:“听说你们门派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华孤独道:“祖师爷在选择弟子时,即订下规矩,男弟子要风神俊朗,女弟子要钟灵淑秀,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剑法使出来要能体现唐诗宋词的韵意,是以入门的女弟子确是出类拔萃,但我派门规甚多,要求苛刻,总计弟子也为数不多。”
唐岚道:“长白山那里很冷吧?”华孤独道:“冬天有些寒冷,夏季和中原是一样的,那里有个天池,非常美丽。”华孤独又道:“你爷爷他们今日还是没有讯息?”唐岚道:“是呀,我也着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华孤独道:“有云法王在,谅来无事。”天空有雁鸣声传来,他抬头凝望,只见一排大雁向南飞去。
到了第四日,华孤独感觉伤口处好了许多,但仍没有唐泰和他们的消息,直到午时也没见到唐岚的影子,他询问下人,才知唐岚早晨便出门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华孤独心想既无消息,自己也能行动了,还是尽早离开,否则再等下去,恐耽误了与师父约定会合的时间,兜囊里还稍有些银两,省吃俭用,应能挨到沧州。想到这里,见桌上有纸墨笔砚,便拿过写了封信在桌上,内容主要感谢云法王及唐掌柜祖孙疗伤照顾赠衣,原谅不辞而别云云。
他出屋往大门外走去,有下人来问,他说去旁边店铺转转。
到了傍晚,唐岚回来先去看他,只见人去屋空,拿起桌上信纸一看,眼泪禁不住悄悄滑落下来。她心中默默说,华大哥,我知道你着急,所以今天去帮你打听,爷爷已传回消息,我急着先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的两个师妹都平安。
第十九章 噩讯
华孤独出了扬州,坐船日夜兼程,这后几日伤口基本痊愈,但还是累得疲惫之极,终于在九月十四这天到达沧州。他一路打听“福远镖局”的所在,倒都认得,顺着指路方向转了几转,老远见一座大宅院,门前旗上绣着“福远镖局”四个大字,他的师父龙清词与“福远镖局”的总镖头翁万臂是莫逆之交,约定在此处休整会合。
华孤独上前知会门童,说明自己是‘风雪门’弟子,问龙掌门一行是否到来。门童说龙掌门一行早就来了,今日才吃了早饭,正在大厅说话,我带你去。到得大厅,只见上首左右各坐一人,右首那人轻袍缓带,五绺黑须,正是师父龙清词,自己的两名师兄和两名师姐坐在下首。
几位同门见到他,都是惊喜交集,他当即上前跪倒,给师父行礼,想起这些天两次死里逃生,恨不能立即将委屈与事情经过说给师父听,待他站起,却见师父满面寒霜。
龙清词手向左道:“先见过你翁师伯。”华孤独再次跪倒行礼,道:“‘风雪门’龙掌门座下弟子华孤独叩见翁师伯。”翁万臂忙起身搀起,笑道:“龙兄弟,你的弟子可真都是芝兰玉树,一个赛一个精神啊,下次不用行这么大礼啦。”
龙清词冷冷的道:“翁师伯不是外人,你站在这里把你这些日的经历跟大家说说吧!”华孤独只在练功、练字时见过师父严厉,平日里师父虽有派头也是和蔼近人,从未见过像今日这样。他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龙清词道:“就从去枫庄说吧!”
华孤独理一理纷乱的情绪,把与萧诗逸夫妇、林慕烟以及遇到少林寺福广等人同上枫庄、周泰亡故、在燕子矶上遇到使箫怪人、自己又跳入江中遇到平万川一家、到扬州送信、直至中剑后疗伤、不辞而别星夜赶路等说了一遍。
龙清词听他说完,怒道:“刘道长已致信给我,说我调教弟子无方,那枫庄之上诺多前辈与英侠,哪轮到你出头?出门时我几次叮咛少生事端,这刘志风最是难缠,你偏偏去惹他!”稍停一下又道:“你明知我们与魔教过节颇深,燕子矶上的怪人八成是魔教妖人,还要去助纣为虐,险些没有送掉性命,你想气死我么?”
华孤独道:“师父,这件事说来复杂,魔教也是无意中得知一个讯息,想去救别人,我当时不知他们来自魔教,只是帮他们传了次信。”
龙清词怒道:“魔教鬼蜮伎俩颇多,你还要狡辩!”
便在此时,有门童来报,说有几个山寨联名写来书信一封指名要交给“风雪门”龙掌门,同时送上百坛美酒与龙掌门和翁总镖头,略表谢意。书信呈上,龙清词看完之后,脸色稍和,把书信递给翁总镖头。翁总镖头一看,信中是江浙几处山寨寨主感谢“风雪门”座下弟子华少侠仗义传信,揭露了贼人奸计,使多名山寨首领闻讯得脱,不胜感谢,日后如有所需,只管言语。
翁总镖头喜滋滋的道:“龙兄,你看你看,这是好事,你的弟子多给你争脸呀,走镖时,这些山寨最让人头疼,日后这些地方有事,我还要找你帮忙那。”
龙清词看看华孤独道:“我们明日启程去大都,你就不要去了,护送慕烟和萧梅回山修养,她们也是昨日才到,在后边房里,你去看看吧。”华孤独道:“师父,我…”龙清词抬手制止,道:“这一道回去,你要少管闲事,现在官府与山寨如同水火,江湖上风云涌动,我们不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上门,切记!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上月十六,你阮师姐嫁给了本镇张翰林的儿子,你去吧。”
华孤独听说阮释冰嫁人了,只觉肋间伤口处剧痛,胸口如被大铁锤狠狠砸了一锤,眼前一阵昏眩,后面师父说的什么,迷迷糊糊都没有听到。他的三师哥白胜雪与他交好,见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当场摇摇欲坠,忙起身把他拉出大厅。
华孤独扶住一棵树过了好一会,才感觉思绪慢慢回来了些。白胜雪拍拍他肩膀道:“花骨朵,别这样,我们也都快气死了,但是没有办法。”华孤独吐出口长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胜雪道:“镇里大仙说阮伯父的病只有阮师妹在八月十六这天嫁人冲喜才会好。”
华孤独欲哭无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白胜雪等会儿见他平复了些,道:“走吧,去看看林师妹她们。”白胜雪领着华孤独到东厢房一间屋内,只见林慕烟躺在床上,萧梅头上别只白花,正坐在床边与她说话,
白胜雪道:“你们看谁回来了!”林慕烟与萧梅同时叫道:“华师兄!”林慕烟挣扎着要坐起,华孤独忙打起精神道:“快别起来,你的伤怎样了?”他情绪刚刚恢复,只觉说话声音都变了。林慕烟道:“你跳下石矶后,那怪人就走了,小梅把我们都弄到‘枫庄’,萧师叔和师婶他们…”她又忍不住哽咽,萧梅也控制不住流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萧梅止住眼泪道:“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华孤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