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哭了,躺下吧。
蒋珂看了眼床边婴儿床,松了口气慢慢躺进去。
会累吗?见她摇头,孙易皱眉捏了她屁股一把,撒谎。
他半夜惊醒时没少见她抱着孩子靠在墙角睡着,一个倒还好,两个多少有点要命,小的要闹腾些,黑白颠倒着睡,他到育儿中心学了半个多月才把这臭毛病改过来。
有你在,就不累。
生活的支撑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有多坚韧,而是有对方在,便不觉艰辛。
陈茜来了一次,后备箱里塞满了星黛露布娃娃,以前的小钢炮也变了模样,留了长发,说话依旧火急火燎。
你家是真难找,费了我一个车轮子,那人呢,他没在吧?来,悦悦,看这娃娃够不够大
小姨,有奥特曼吗?
陈茜愣了:小姑娘玩啥奥特曼,去和姐姐玩布偶去。
小孩子有些不依不饶:那有铁环吗?能把人扣在床上那样的
爸爸来了,和爸爸姐姐玩儿去。蒋珂伸手拍了拍孙悦小屁股。
陈茜合上后备箱盖:玩儿挺刺激啊
别胡说。
陈茜向来看孙易不对头,这男人做她上司时没少拿捏她。但她和蒋珂的关系哪是这男人单凭看不顺眼就能拆散的。
悦悦,爸爸多坏啊,就只陪姐姐玩儿,小姨陪悦悦玩
爸爸不坏,你才坏,你是老巫婆。
正是换牙的小孩子,讲话门牙漏风,吹得陈茜刘海直打飘。
这小屁孩,见过老巫婆吗你,蒋珂,这两孩子没一个像你的,跟她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那眉毛,看了就找打。
他的孩子,能不像他吗。
陈茜给两个小人儿带了两身保暖衣,海外代购的,蒋珂又多备了一套,单独放在柜子里,奶壶,小衣服,该有的她都多备了一份,她不能忘,忘不掉,也不敢忘。
这是她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最可耻的事,剥夺生命的时候她也付出了代价,无可挽回的代价。
她曾收到过一封来信,没有地址,简单的几个钢笔字,尽管刻意隐藏了笔迹,也被她一眼认出。
祝安康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都快忘得一干二净。陈年老古董的人了,还用钢笔写字。
蒋珂笑了笑,把信纸递给身旁男人:听说人家小张同志想搭你车,下着大雨呢,你也不送送人家。
想坐我车,那还得是你,别人,不行。孙易笑了一声,钻进被子里捏了捏她,孩子们都睡了,抓紧时间。
感情这档子事,喜欢上了,心里就只能装得下那么一个人,走马观花,不挑食的男人,和生产队的骡子没啥区别,他挑食得很,毕竟他比骡子高等了不知多少倍,这是蒋珂说的,她也相当挑食,捏着他下面就没松过。
今晚别想睡了。
孙易笑了一声,翻身埋进胸口里,哺育时候他眼馋的不行,顾着两个小东西也没敢多上手,但他刚含上,就听门口声音传来。
爸爸,妹妹想听讲故事。
好,宁宁先回去,爸爸一会儿就去。看人离开,蒋珂回头笑了一声,今晚你别想睡了。
你先睡。孙易翻身下了床,抱过门口小东西拱了拱,又不穿鞋,爸爸要拿胡子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