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珠顿住,挑衅似的问:“不敢见我?”
他轻轻地呵了一声,问:“听过这句诗么?”
“什么?”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陈明珠:“……”
一听就有点儿受不了,她懂他的意思。当时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联系,各自有了什么变化,虽然很想知道,却又不敢去打听。更不敢贸然出现在对方面前。
要不是意外看到他在报刊亭出现,看见他夹着烟,发觉他也好似成熟与沧桑了……她也不知道会怎么逐渐打破他们的冰壁。
“你昨天停了多久?”
“当时只在门外远远地望了一眼,就去坐公交了。你看到我时,我在哪里?”
陈明珠低垂了一下头:“在报刊亭买报纸,手里夹了根烟。”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时觉得烦闷来着,就抽了根烟。”
“你……”陈明珠感觉一进入沉重话题,就还是怀念他赖皮的样子,“这几年抽得凶么?”
陆淮安笑了笑,“想到你的时候,差不多会来一根。”说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平静地注视着她,“你希望我抽得凶还是不凶?”
“……”陈明珠对上他一如往昔的深深眼神,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心里默默地想了想,觉得算了,你还是回归成赖皮吧……那样,等下那些话,她更容易说得出口一些。
见她保持了沉默,陆淮安没有追问,只是很自然地抬手,顺了一下她的头发,喃喃道:“头发好像比三年前短了一些。”
三年前她的头发是很长的,后来读高三,就剪短了。跳舞的缘故,需要一定长度的头发方便做造型,所以也不敢剪太短,每年修一修。
“三年前太长了,很难打理,吹头发都要花很久。”
他抿了抿唇角,自言自语一般说:“要是嫌麻烦,以后,我来帮你吹。”
“!”
这种近乎承诺的话,即便知道未必能做到,可是听起来就是入心。
陈明珠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动了。
可是……
陈明珠刚进入感动模式,他就不正经起来。
“当然,交给专业的人士打理更好。”他突然笑道,随后又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嘴角流露几许玩味,“我的时间,可以跟你做些别的。”
那个“做”字,还故意说成重音。
这就过于生草了!!!
即使是撩人也撩出个一波三折、高低起伏来。
陈明珠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狗男人的对手。
于是脸一沉:“还要不要吃饭了?”
拔腿朝前行去。
他跟步上来,“吃啊,怎么说也是你请我吃饭,哪有不占你便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