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公主闻言,气愤填胸,对那负心薄幸又贪花好色的兄弟恨入骨髓。可是听了丞相的话,也只得咬牙忍耐,坐上马车,恨恨地等着他。
无良智脑又派人请了董欢出来,只道是武威王有事找她。董欢出来之后,被无良智脑请上马车,和阳安公主坐在一起,见她掩面哭泣,花容惨淡,不由惊讶,忙问由来。
阳安公主哭哭啼啼,将事情讲了一遍,董欢惊得几乎晕去,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怪事。
伏寿是她的闺中密友,她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而夫君对伏寿也非无情,只恨二人都有刘氏宗族血缘,而且辈份有别。虽然早出五服,血淡于水,但若真的有这等事,那实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无良智脑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竖起耳朵偷听里面谈话,心中大快:“嘿嘿,老大这回可要有麻烦了!”
此时,他站在堂中摇扇而笑,欣赏着封沙手足无措的模样,更是欣慰,不由喜上眉梢。
封沙见他只在旁边看热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心中大怒,拔脚欲踹,忽听黄尚大喝一声道:“且住!公主不要生气,且听我一言!”
封沙立即收住脚,黄尚轻轻抹去额上汗水,冷笑想道:“看你脚一动,就知道你的鞋底会落在哪里!跟我斗心眼,你还差点!”
他转向阳安公主,摇扇微笑道:“公主殿下,今天之事,事出有因。其中故事,你是不知,且待我慢慢说来。”
阳安公主止住哭声,泪眼汪汪地看着黄尚,又微斜美目,看着刘沙,又是伤感,又是幽怨。
封沙被她一看,心中也不免一跳,低下头来,虽是面色不变,心中终究有些窘迫,想起自己离京前对她做的那些事,不由惭意大起,可是想到当日她那赤裸玉体缠绵狂荡的香艳模样,心神又忍不住摇荡起来。
无良智脑摇扇微笑道:“大王,我刚才来时,看到军营中调动频频,似乎有什么事。而且南阳徐晃已经派人送来急报,似乎是有什么紧急军务需要你处理。大王切不可以公废私,还是快些回去处理军务为上,这里自然有我,请大王放心。”
封沙一听便知他是想要支开自己,虽然不放心他再耍出什么鬼花招,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处理这事,也只有相信他的手段,当下向阳安公主拱手道别,看看自己的爱姬董欢,再看看跪在地上哭泣的娇弱女孩,心中暗叹。回头用冷酷的眼神瞪了无良智脑一眼,拔腿便走,出了正堂,上马而去,心中烦恼不已。
无良智脑心中喜笑,脸上却是一脸的肃穆,双手执扇,拱手作礼,沉声道:“今日之事,乃是天意,公主不必太难过了!”
阳安公主闻言一愣,抽抽噎噎地哭泣道:“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良智脑仰天长叹道:“吾自幼修仙,早通鬼谷神算之术。前日里掐指一算,便知武威王当有一劫:乃是红鸾星动,当街强夺美女之事。”
他缓缓摇头,黯然道:“武威王本是当朝重臣,若做出这等事来,如何能够服众?我若不管,说不定他便会在酒后乱性,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让洛阳百姓知道,便会有损武威王声名,对朝廷颇为不便。因此我才想尽办法,遮掩此事,不让外人知之。”
阳安公主一听此言,想到当日自己酒后乱性所做的事,不由红透双颊,满心悲愤也被难言的羞涩冲淡,掩面泣道:“他要抢夺民女,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儿?若他们是表兄妹还没什么,可是辈份不同,如何能做得此事?”
无良智脑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武威王虽是帝皇之胄,却并非汉室宗亲!与伏寿小姐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又何惧什么辈份不同?”
阳安公主与董欢闻声大惊,瞠目看着他,不明其意。就连跪在地上哭泣的伏寿也忘了伤心,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
阳安公主心念一转,惊呼道:“难道他是先秦后裔?还是战国七雄王室的后代?”
无良智脑摇头笑道:“都不是。此事本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记着,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不然祸及天下,悔之晚矣!”
说到后来,他已经是一脸肃穆,声色俱厉。三女见他如此郑重,都又惊又怕,不敢言语。
无良智脑倒背双手,在堂上走来走去,满脸凝重之色,沉声道:“实话说了吧,武威王非是汉室宗亲,乃是天帝第五子,下凡历劫,拯救天下百姓的!”
三名美女,或坐或跪,都同时惊呼出声,瞪大眼睛看着他,实是难以置信。
无良智脑仰天长叹道:“天下大乱,苍生涂炭。天帝眼见于此,心中悲悯,便派出自己的第五子封沙,下凡拯救百姓,待得天下平定,四海升平,百年之后,方可重返天庭。为掩人耳目,故称汉室宗亲,虽然有攀高枝之嫌,但各位嫂嫂难道以为天帝之子,竟不及汉室宗亲显贵么?之所以不言明武威王真正身份,乃是怕此事过于惊世骇俗。况且天机不能泄露,我今日泄露天机,只怕他日会遭到天遣,仙福淡薄,怕这神仙也做不久矣!只望嫂嫂们能体谅我这苦处,不要将此事泄露与外人,小弟便感激万分了!”
三女见他一脸悲苦之状,心中都信了几分。况且黄尚本是修仙之人,她们都是知道,神仙说出来的话,哪里会有假的?
伏寿这才知道自己与舅父不是亲舅甥,不由喜极而泣。阳安公主也是一阵发怔,听到黄尚的意思,竟然连自己也叫成了“嫂嫂”,不由又羞又喜,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放声大哭。